正
京城,杨府。
继承杨康爵位的杨逸辰,已经成为了大铭国的又一重臣。
为了嘉奖杨逸辰对大铭国的贡献,皇上朱秋怀又让人对杨府进行了大规模的修缮和扩建。
因为知道冥木兰和杨逸辰喜欢切磋武艺,朱秋怀还特意在杨府的后花园里,修建了一个演武场。
两排木架左右分列,十八般武器整齐摆列,这里,可以说是冥木兰最喜欢的地方了。
而在杨府的大堂里,修缮一新的门堂上,厚厚的金漆涂满了“威震四方”四个大字。
而这四个字,也是皇上朱秋怀亲笔题写的。
可以说,除了只有皇室才能用的东西,杨府里,已经用上了最好的东西。
在厨房里,各种锅碗瓢盆,也是官窑里的上等品,只是这些东西,到了冥木兰的手中,都成了一件件工艺品,摆设在厨房中,而不知如何使用。
但是,冥木兰也不全是不碰这些器皿,当遇到节期的时候,冥木兰还是会做一些吃的给家里人。
特别是遇到三月三,冥木兰还会按照传统习俗,给杨逸辰做酒酿圆子。
只是,冥木兰做的酒酿圆子,恐怕天底下,也就杨逸辰能吃的下去。
按照常理,这酒酿圆子,用的是糯米和甜酒酿,做出来的酒酿圆子,有着淡淡的酒香,但哪怕吃再多,也不至于醉酒。
但冥木兰的酒酿圆子,是天下独一家。
因为觉得甜酒酿不够过瘾,冥木兰选用的,是货真价实的烧酒,那种闻上去就会让人呛咳的烈酒。
而那圆子,用的是来自江南的糯米,很软很糯,一个个很均匀,像小小的葡萄一样。
冥木兰简单的将圆子用水烧开,然后再直接把烧酒倒进去。
顿时,扑鼻的香气弥散整个房间。
就这样,一碗冥木兰特制的酒酿圆子,就出炉了。
而当杨逸辰端过来这酒酿圆子后,也是微微一笑,一口气就吃完了。
杨逸辰对吃的,其实没什么讲究,常年征战,风餐露宿的,能吃饱,就是杨逸辰对饮食的最高要求和标准了。
对于冥木兰的厨艺,杨逸辰倒也不怎么在意,而平日里,也是可以由下人来打点这一切的。
但是如果说到武技切磋,那么冥木兰,绝对是不可替代的,甚至在整个jūn_duì中,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和冥木兰对等的。
后花园,演武场。
杨逸辰一身轻装,头发被紧紧的扎在一起,腰间束着一根红绳,手上,是一支红缨枪。
杨逸辰双手握枪,脚步在地上快速的移动着,犹如一阵旋风刮来似的。
红色的枪头在空中不断的飞舞着,如蛇如龙,快速变幻着。
强大的气流,将演武场地面上的落叶都带动起来,周边树林上的叶子,也似乎被吸引住了似的,不自觉的贴了过来。
杨宗闰懵住了:“爹爹,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进去我告诉你吧。”林老爷看了一眼谢灵,“夫人,你也进来吧。”
谢灵双脚却好像被钉住了,动不了。
“娘,林老爷叫你了。”端午拉了拉谢灵的手,谢灵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端午说:“端午,娘是不是哪里错了?为何林老爷会把财产给我的宗闰?为什么?”
“娘,您过去听听林老爷怎么说,不就知道了么?”端午柔声安慰谢灵,“林老爷今天做的,也是为了弥补我们,我们还是不要再恨他了,好不好啊娘。”
人生已经是太多的凄苦,再多一份恨实在是太苦了。
不如退一步,得海阔天空。
谢灵苍白的脸上现出难以名状的痛苦来,杨宗闰扶着谢灵,跟着林老爷走了进去。
端午坐下来,看着桌上的茶点,却没有心思品尝。
奴婢们三三两两地在她身边打扫。
倪重阳将手放在她手上。
她凉凉的手好像盖上了一条轻柔而厚实的被子。
“端午,跟我去京城吧。知府大人,倒真是难得一见的好官。”倪重阳说,“林安夜在京城生意网也比较多,我们可以利用这个网,整顿力量。”
端午想了想,说:“我知道,我们留在清河县,则会成为瓮中鳖,坐以待毙,并且,谢家现在变得空前强大,我们就算医馆做的再大,桑田买的再多,只怕也不是他们的对手,还不如去京城搏一搏。”
倪重阳点点头:“林家若是和我们和好,其实我们实力也会变大。毕竟林家在全国,曾经开了这么多分部,也算是认识了很多人。并且,我打听到,下个月熙宁寺又吃斋节,谢家人为了在吃斋节日上有好的表现,定然不会对我们有过大的举动。”
“如今我们在谢家人的眼中,不过是待死的鱼儿,他们又怎么会在意呢?”端午抚摸着随身带着的玉,那是他们杨家的玉佩。
杨家的传家宝,则是给了二丫,这款玉是没有传家宝那么好,可也是杨康精心采购来的。当初是给她做订婚玉的。
“你放心,不管前面的路有多么难走,多么危险,我都会陪你一起走。”倪重阳说。
端午会心点头。
然后杨宗闰他们已经走出来了,看他们的神情,应该是已经和解了。
“在我迎娶安静的那一刻起,我和林家的所有恩怨,都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了。”杨宗闰说着,跪在林老爷面前,“您是我的岳父大人。这一点不会改变。”
林老爷高兴地眼睛里笑出泪珠来:“好,好,好孩子。”
林安夜上前,把杨宗闰和林安静的手交握在一起,“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嗯,你们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然后接下来,林老爷让奴婢把房间收拾干净,拿来四根直长的红烛,在屋子四个角落点燃,顿时,房间里亮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