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
百姓们不敢,官员们更不敢受理了。
这事可是会得罪jūn_rén的,也不在他们的职责之内,谁愿意去背这样一个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没有任何一个官员愿意帮他们告御状。
所以,这事最后就不了了之。
可是,jūn_rén欺压百姓的风气,就从此越来越严重,可以说,因为有吴瑾这样的先例,不良jūn_rén们的恶劣行径,就越来越猖狂了。
当然了,现在有了杨逸辰为大将军,慢慢的,风气会好转,可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啊。这变坏容易,变好难啊。
谢策想到这里,按住茶杯的手指一用力,茶杯竟然碎掉在掌心。
“来人!给本王调查这个吴瑾!”谢策对手下吩咐说,“我的意思是,新的吴瑾。”
金陵城外的官道上,停了一辆囚车。
倪越一身脏兮兮的囚衣,带着枷锁,被人押着往前走。他眯缝的眼睛晕晕欲睡。
可当他一慢下来,那些官差就挥动鞭子,狠狠抽在他的身上。
“给我快!”官差们不耐烦的声音响了起来。
倪重阳今天没有坐轮椅。
他用近了力气,站了起来,舍了拐杖。
他拿出了方老爷的官印给那当差的看。
目光和囚车上倪越的目光相互交汇。
倪越看到倪重阳身上光鲜的衣服,自惭形秽的低下了目光。
“既然是方老爷的人,那就让你们说几句话吧,不过,要快一点,我们还要上路呢。”官差说着,挥了挥手,示意几个人退下。
倪重阳上前几步,拿出锦帕,给倪越擦了擦脸。
倪越扭过头去,不看倪重阳。
“我知道你还没死。”倪越阴阳怪气的说,“可你已经变了,你不爱我娘和我了。”
“如果我不爱护你娘了,我就不会想方设法赎她出衙门,还有你,我今天也不会来。”倪重阳说。
倪越看定了倪重阳,眼中忽然升起一股希望:“我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受苦。你一定有办法救我的,对不对?你救救我吧,我不想去啊!”
“我就算有办法,也不会去做,因为,你是做错了事,做错了事,就是要接受惩罚,不然的话,对杨家的受害人来说,就不公平。”倪重阳正色说。
“杨家,哼哼,我就知道,在你心里,还是她最重要。我们这对mǔ_zǐ根本就不重要!”倪越冷笑说,“既然如此,你还来做什么,是要嘲笑我吗?”
“你不需要把我想的和你一样的阴暗。”倪重阳说,“我来,只是想告诉你,希望一年以后,你回来的时候,是一个君子,最起码,不像现在这样坏。”
倪重阳说完,对官差说好了,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太卑鄙,太无情,连亲弟弟都不救。”倪越大叫几声,心里涌起深深的恨意来。
送走了倪越,想着倪越最后那恨意满满的脸,倪重阳心里还是堵的慌。
说实话,对倪越,他还是有感情的。
如果他不是因为兄弟之情,他是断不会出手相救的。毕竟,倪越这次做的事,实在是过分了些。
殴打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亏倪越这个受过教育的人也做的出,却还不认错。
方圆走了过来:“先喝碗鸡汤吧,不开心的事,就不要去想了。”
倪重阳点点头,接过鸡汤,忽然想起,过去杨端午也很喜欢做鸡汤给他喝。
端午做的鸡汤里,还漂浮着板栗。
想起那板栗鸡汤的香味,他眼中是一阵陶醉。
“怎么了?”方圆看倪重阳端着鸡汤发呆,问,“快趁热喝啊。”
倪重阳点点头,可喝了一半还是发呆起来。
“你是不是又想起她了。”方圆问,“端午姑娘做的鸡汤,是什么味道的,你告诉我,我去给你做。”
倪重阳不喜欢被猜中心事,摇摇头说:“没什么,你多心了。”
“不,我看的出来,每次你想起她的时候,你的眼中,都会放出很奇怪的光彩来,那是哪怕你对着我,也不曾有的目光。”方圆说,“告诉我吧,她做的是什么鸡汤,我只是想你知道,她会做的,我一样可以做到。”
“你别说下去了。”倪重阳忽然放下碗,“我要安静一下。”
方圆没想到倪重阳会生气,只好退了出去。
前面就是江北了,吴志平一族人,拥着三大抬的金银珠宝,往前走,只是,他们不知道,早有贼寇盯住了他们。
这么多珠宝在身,想通过江北,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江北一带,贼寇众多,并且官府都不管,因为,江北城里的官员们,跟贼寇是一伙的,贼寇抢多了,自然会分给他们一些。
久而久之,贼寇也学聪明了,他们不再惊扰这些听话的官爷们,他们只是扰民。
只有卑贱的草民,才是他们抢走的对象。
官和贼,形成了一体。
很快,贼寇冲了出来,把吴家一族的人,男的杀死,女的抢到车上,吴志平本想逃的,可他带着珠宝太重,他又舍不得扔。
一个贼寇追了上来,一刀就刺中了吴志平的心脏,吴志平倒在了地上。
他的手里,还拿着珠宝。
那贼寇吐了唾沫在吴志平的脸上,然后,举刀就割下了吴志平的头颅。
吴志平,终于死了。
躺在他身边的,是他的父母,姐姐和姐夫一家人。
至于吴家别的族人,也死的差不多了。剩下几个妇人,被绑了押走。
哀嚎声冲天响起,可也很快,就压了下去。
周围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除了满地的尸体和献血,大鸟飞过来啄食,并没有别的变化。
qh县已经是初八,很多店铺选择在今天开门营业,杨端午因为要新买两百亩的田地,所以,把开门时间推迟到初九。
她收到了谢策的回信。
信里就三个字:“马蹄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