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
闷热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来,照在李延的身上,他上穿黑色锦衣,下系长缨带,头发被照的好像染了金,一闪一闪的。
杨端午先去看了杨二丫,杨二丫正在梳头,李延给她买了时兴的头油,放在头发上溜了一遭,对端午说:“端午,你要么,我让夫君也买一盒给你。”
杨端午抚摸着杨二丫柔美的长发,摇摇头:“我的头发没姐姐的好,我不要了。”
“你姐夫在院子里等你呢。”杨二丫两根如葱的手指,点了点胭脂,在脸上涂抹着,镜子中的杨二丫,两撇远山眉下如水明眸,无辜地眨巴着,葱白玉颈上挂着李延给她买的翡翠项链,杨端午看一次就被电一次。
不得否认,除了智商和情商,杨二丫是完美的,尤其是她的外貌,清秀得好像沈从文《边城》里的翠翠,未施粉黛就美得不可方物了,着妆后就更明艳动人了。
杨二丫的外表美,甚至有过于谢花宝和林安静,当然,杨端午的外表也是不及她的这个姐姐的。
和二丫的柔美相比,杨端午眉眼间自有一股俊逸之气。那是一般的女孩子所没有的,让人见之忘俗。
再加上,端午外出经常女扮男装,所以举手投足英气十足,如雪肌肤透着健康的红晕,杏仁大眼高而挺的鼻子,薄薄的红唇,高瘦身材,站在杨二丫身边,倒是没被美若天仙的杨二丫给比了下去。
倒也是端午的魅力所在。
杨端午来到院子里,李延早摆好了桌椅,奴婢上了热茶,就退下了。
端午喝了一口,“这应该是普洱茶。”
“三姨妹妹果然是懂茶之人。的确是普洱。”李延让茶汤里倒也菊花,递给端午,“普洱暖胃。菊花明目护肝,你可以尝尝。”
端午点点头。“姐夫越来越懂得调养身体了。”
“年纪大的人都这样,跟你们这些小姑娘没得比了。”李延抚了抚头发,端午看不到那黑簇簇的一团,哪里就有白发了?
连一根白发都没有,就不显老。
“前几天就有两根白发,被你姐看到了,硬是给拔了去。”
“姐姐对姐夫很好。”端午点头喝茶。
李延然后说:“你的信我收到了,重阳的事我也听说了。只是,前些日子,我去陈家进大米,正遇见陈老爷,他虽不喜欢你姐姐,可对我却不敢无礼,交谈之后,他应该是要绝了重阳的郎中之路才罢休。”
“有这事?”端午一怔。
李延继续说道:“他如今已经联合所有门路,禁止向你们提供店面和工作,甚至。也鼓动大家不要来你大哥的温泉场。这怕这次,陈老爷是不怕玩出火来了。”
端午轻轻放下茶碗,“倒也不奇怪。有谢玉和马桐云在陈老爷耳边挑拨,只怕陈老爷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只是没想到,也间接连累了你们李家和大哥。”
“那温泉场,我们李家可是大股东,陈老爷和温泉场过不去,我们直接就受到影响。李元宝过去和陈老爷洽谈了,可是李元宝和谢家有婚约,我哥哥只怕会更偏向陈家。”李延眉毛皱了起来,“我也在等结果。”
这时。一个下人走了过来,“不好了。李老爷已经把温泉场的股份,转卖给了陈老爷。”
“什么?”端午和李延都很吃惊。
“看来我哥哥不想得罪庞大的谢家。只怕背后还有谢玉在作崇。这下可麻烦了,陈老爷所占的股份,和你大哥一样多。”李延叹了口气。“我相信姐夫你手上的股份,是不会卖给陈老爷的。”端午俊目凝视李延。
如果李延也把他的股份,卖给陈老爷,那么,陈老爷就会变成温泉场的大股东,温泉场将会进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谢玉如此热衷这事,只怕背后,是谢花宝的主意。”端午显得很平静,这一切都只是证明她推断的正确性罢了。
“可是只要我手中的股份还在,陈老爷并不能对温泉场有什么作为。”李延起身,在树下来回踱了几步。
阳光照出了他深思的眉。
“陈老爷不会就这样算了的。”端午抬头,看着院子里栽种好看的丁香花,“所以,我今天来,就是希望姐夫帮帮我们。”
“我当然会帮你们。哪怕和陈家翻脸,和我哥哥翻脸。”李延停下了脚步,一脸深情地看向窗里映出的杨二丫的身影。
他爱杨二丫,所以,他一定会帮端午。他也是现在,端午唯一相信的人了。
倪重阳是她夫君,可他太过于老实,只怕帮了不她。
因为此事关系重大,成则好,不成则输光家底,所以,端午不敢马虎,只能找最为信任和腹黑之人。
“多谢姐夫。”端午于是和李延商量计策。
“这个倒是可行,只是,要我去找谢玉,只怕目标太过于明显。”李延说,“谢玉和林安夜是表兄弟,如果林安夜去找谢玉,只怕谢玉会更听一点。”
“我不能去找林安夜。”端午直言她的顾及。
“为什么?你是怕重阳生气么?”李延问。
端午摇头:“他不会生气的。他信我。可是,满镇的人都在议论我和林安夜的事,我若是此时去找他,不但害了重阳哥哥,也害了林安夜。”
李延眼皮垂下:“那我去找林安夜,让他帮这个忙。”
端午说:“那么多谢姐夫了。”
“以后不要提谢谢,这是我应该的。”
林安夜自从帮了端午之后,绯闻袭来,都说林安夜插足杨端午和倪重阳的婚姻。林老爷听了,大为光火,急火攻心,竟然再次病倒于榻。
这时。陈老爷又过来煽风点火,劝林老爷不要让林安夜帮杨端午,言语之中似乎是要林家和杨端午划清阵线的意思。
“若是林老爷还是纵容少公子。做糊涂的事,那么我们陈家从此和林家无缘。”陈老爷气呼呼的走了。
林安夜面对父亲的病重和高压。只好答应,不会再管杨端午的事,可暗中,他还是派人打听进展。
这时,李延上门。
两个男人坐在酒楼里,看着窗外涌动的人流,尴尬万千。
“这事,非林公子不能帮这个忙。”李延说。“并且,林老爷也不会知道。”
林安夜黑漆明眸垂看地上,沉思着,“端午的事,我当然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