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仙楼是座跨街骑楼,临窗望去,便见远山秀水,端的与众不同。
传胜受不了皇甫殇继续编排,黑着一张脸出了雅阁,心头如同吃了****一般难受之极,站在楼头,吹了一阵夜风,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酒楼的门旁挂着两串纸糊灯笼,随着回旋的夜风狂乱舞动。不知谁家出殡时曾路过此地,抛洒的纸锭落了一路,被风一掀,四散彷徨。几只在屋盘踞的野猫,偶尔睁开眼眸警觉四望,绿油油的眼光显得有些邪异。
“唉,师姐,你和传胜的婚约到底要怎么处理呢!”天字一号房中,典静一脸同情的看着慕容惜花道。这屋子是红叶斋专门备给二人的,布幔罗帐皆是粉红,衾褥俱是锦绣,窗外疏影摇动,极为绮怩温馨。
慕容惜花低头绞扭着修长的手指,满心苦涩,叹道:“我也看不清自己的心了……”
两人靠得极近,呼吸可闻。
典静见她一脸愁容,有心开导,忽然嘻嘻一笑:“师姐,你身上真香,以后哪个男子娶了你也是有福了……”
慕容惜花脸上一红,伸手去搔典静的痒,笑骂道:“死妮子,也不害臊!”
“咯咯……”
两人打闹一番,慕容惜花终于暂时摆脱了这情丝愁绪。
皇甫殇知道那传胜看着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其实却是个肚鸡肠的阴险之辈。但也没将他放在心上,从厮那里打听好慕容惜花的住处,便走了过去,远远的就听到了她二人的笑声。敲了几声门,见没人搭理,便推门而入。
“啊!”笑声戛然而止,慕容惜花和典静玩闹的衣松发蓬,脸红耳赤,哪里会想到有人进来,一时间娇喘吁吁,满脸红晕,极尽娇艳妩媚。
皇甫殇愣在那里,双目大睁,喉结一阵的滚动。良久才回过神来,干笑道:“你们继续,我只是过来问问有没有琉璃她们的消息传来……”
慕容惜花羞涩尽去,心底一凉,凄声道:“我累了,这事你找典静好了。”
》◎》◎》◎》◎, 典静有些看不下去,哼道:“你心中就只有那两位娇妻吗?”
皇甫殇尴尬的笑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姑娘既然安然无恙,皇甫殇也没有继续逗留的理由了!”
典静被得一怔,这才想起几人不过是萍水相逢,人家能够将事情做到这种份上,已经是极为仗义了。
慕容惜花更是苦楚,原来一切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就在这时,走廊上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满脸傻气的丫头,抱着一只鸽子跑了进来,朝典静结结巴巴道:“二……二斋……斋主……”
慕容惜花皱眉道:“月丫头,有什么事吗?”
那傻丫头把手中鸽子一扬,吃吃一笑,憨道:“我我我……捉到—……只……信……信鸽!”
典静不耐地道:“捉到信鸽,就该送回鸽笼里去,半夜三更抱到这儿来做甚?”
傻丫头一急,结巴难言,将一张脸涨得通红,好半天才道:“脚……脚上还有有有……信哩!”
典静无奈道:“交给我好了。”
傻丫头把怀里的鸽子递给典静,傻笑着不肯离去。
典静见皇甫殇一脸好奇,解释道:“她原来不是这样的,都是那个妖僧做的好事!”着,取下了鸽腿上的锡管,顺手又从鬓角拔下一只翡翠珠簪,连同鸽子一同递给了这傻丫头,挥了挥手道:“呐,赏给你,去睡吧!”
“知知……知道了,谢谢谢谢……”
“好啦!去吧!”
典静看着她的背影,苦笑一下道:“这丫头傻虽傻,但却是忠心耿耿。派去管理信鸽鸽笼,除了我,别人休想碰一碰她的鸽子。”着,低头检视起锡管上的火漆封印,竟是“二十四侍”四个字。芳心一动,看了眼前面的皇甫殇。
皇甫殇诧异的问道:“是琉璃的消息吗?”
典静强笑道:“给你。”
皇甫殇虽觉得她神情有异,也没多想。接过信来,拆开一看,露出了一丝笑意:“红叶斋着实了得,你那二十四位剑侍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你的处境……”
“那是,这下放心了吧!”典静一脸傲然的笑道。
慕容惜花忍不住问道:“她们到哪里了,你什么时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