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把我带到了一幢小楼,这幢楼里到处是放浪形骸的人,那yín|靡的景象让人忍不住皱眉。女人指着一个小房间对我说:“就是这里了。”
我透过门缝看了一眼。
安德烈的确在画画,他在画一个妓|女,妓|女赤|身裸|体,摆着一个相当放肆的姿势,她望着安德烈,双目饱含挑逗的情谊。
安德烈边喝酒边画画,他喝一口酒,在画布上画几笔,然后再喝一口,整个人看上去放|荡不羁。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两个人都被惊动了,转身看我。
“安妮让我来找你,今天银行的人上门收账了。”我简洁明了的说。
安德烈轻笑了一声,继续作画,根本不理睬我。
其实他是个非常英俊的年轻人,但也许是喝酒熬坏了身体的缘故,他的脸色发黄,有厚厚的眼袋和黑眼圈,整个人都显得特别颓废。
那个妓|女见状,得意的朝我笑道:“告诉她,他今夜要留在这里,画画……”
她说画画两个字的时候,声音婉转悠长,娇媚的让人的骨头都跟着发颤了。安德烈露出了兴奋的眼神,激动地在画布上涂抹,一边画一边说:“就是这样,你美极了。”
我皱起了眉头,不想再跟他多费唇舌,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回去的时候,安妮正等在巷子口。当看到只有我一个人回来时,她的双肩缓缓落下,整个人呆滞的像只木偶。
“他不回来是吗?”安妮问。
“他在给一个妓|女画画。”我没有说假话安慰她,而是直接告诉了她真像。
“我知道。”安妮垂下头:“他说起过那个女人,她很美吗?”
“不。”我摇摇头。
“他以前的模特是我,可是我的画像根本卖不出去。”安妮苦笑道:“所以他找了别的模特,是我给他的钱。”
我静静地望着她,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慰她。
安妮擦了擦眼泪说:“好吧,我没事了,今晚打扰你了,我回去了。”
“钱的事情你怎么办?”我问。
“总会有办法的。”安妮说,然后她的身影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里。
我真希望能帮帮她,可惜我也没有钱,离开德尔曼庄园的时候,我身上只有五先令,我想要悄悄离开,自然不可能找管家索要工钱。
我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是男爵送给我的那枚六角形的胸针,这枚胸针十分别致,是金子做的。
男爵送给我的时候说,不想要了也可以拿来卖钱。
这种东西当然不可能拿去卖掉,一旦我拿出手,面对的将是治安官的逮捕,因为我这种身份的人是不可能拥有这种珍贵物品的。任何人都会想,这一定是偷窃得来的吧。
我留着这件东西只是因为,也许某一天我会拿来卖钱。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加百列先生正坐在餐桌前用早餐。我把邮递员送来的报纸摆在他的面前,随便一扫,报纸的头版大字映入我的眼帘。
北美殖民地发生暴动。
我等待已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其实我早就偷偷探查过子爵一家。
他们在上东区租了一套小房子,相对于他们高贵的身份而言,这套房子实在是太小了,子爵夫妇并两个女儿住在这里,府上的仆人加起来也才只有五个。
他们似乎早就知道我被男爵赶走这件事,所以我妹妹安琪也被解雇了,她和其他被解雇的仆人一块儿回了老家。
虽然他们已经非常落魄,可是只要他们一天不落到尘埃里,我就没有机会报仇,我一直在等待时机,而这个时机看来已经到了。子爵把他所有的资金都投在了那条航路上,而殖民地一旦发生暴动,那么他的投资将会血本无归,到时候他们就真的如同丧家之犬了。
可是当我再次前往探查的时候,却发现那幢屋子已经换了主人,子爵一家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附近的人告诉我:“那家的夫人突然死了,然后他们就连夜失踪了,银行想要钱都找不到他们。”
子爵夫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