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得到了确切情报的我们,自然不会任由他为所欲为,在几番合计之后,我们想到了一个办法——截胡!”
“截胡的那个人……就是我爹?”
柳尘面若死灰,早已挣扎得说不出话来。
“嗯!”柳白叹息着,紧紧闭上了双眼,在他身后,突然就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呜咽,极乐圣女,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有一次,你爹偷看了青阳给我的密函,得知了所有的事情原委,在我们躲在武神峰商议对策的时候,他不请自来,主动向鲁圣请缨,来……”
“那时候,已经临近他和婉竹的婚期,可是他不依不挠卯,甚至这把秋水剑,当时也被他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虽然没有睁开眼睛,可是秋水剑上传来的冰凉,柳白却感受得无比清晰,那上面,有他留下的余温,而使他更怀念的,是柳擎的……“他知道,这样做了,不管成功与否,他只有死路一条,可他依然要做,这是他的道,也是他的命!”
“……”倒在地上的柳尘,目光逐渐呆滞,滚烫的泪花,灼烤着他的双颊,相比于脸上的温度,他的心中,却是一片煎熬。
“想要截胡,也必须建立在实力之上,当时我们的实力是不够的,武魂殿能出战的,也只有五个超凡,而鱼太玄培养出来的国教高手,早已是层出不穷了,实在没办法,我便只身前往了朝歌!”
“境界跌落之前,我曾于孤山与北宫御一战,大战七日七夜之后,我胜他一剑,因此,我们成了莫逆之交,去到朝歌以后,还没来得及开口,脸色阴沉的北宫御便将我带到了登天塔,一进去,我面对的是那传说中的神族最高议会,还有那高高在上的神王!”
“……”
“算是我小看了北宫御的肚量,本以为他是想要报复于我,没想到这一趟朝歌之行,又让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阴谋!”柳白陡然睁眼,双瞳尤为凛冽,“原来,经过数千年的勘察,最高议会发现,吞骸神王并不是正常归墟的!按照神国大长老的原话,神王冕下,她是被人为谋杀的!”
一个接一个的重磅炸弹,早已让柳尘变得麻木,即便得知神王是被谋杀,他也只是稍稍抬头,嘴唇颤动了几下。
“而谋杀吞骸神王的这个人,便是鱼太玄!不仅仅是神王,就连圣祖的归墟,鱼太玄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待我说明了来意,最高议会甚至连考虑都没有,便果断的答应了和武魂殿的合作,当我回到武神峰的时候,带回来的,是最高议会的十三位超凡长老,还有北宫御和神王北宫煦!”柳白顿了顿,抬眼望向了远空的那一抹火红,天边的朝阳,已然露出了半截脑袋,晨曦的微光,又使得柳白的眼眸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之中,“经过了三天的商议,我们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包括事后,如何保住你父亲的性命,北宫御承诺,当事情结束,他会带着你的父亲去到朝歌,从此隐姓埋名,只要神族不灭,朝歌城定会护佑你父终老!”
“用了一些下三滥的路数,我们让你父亲和母亲成功圆房,更是在云州沧澜江畔,和国教高手们大战了一场,有了神族的帮助,我们赢得了最终的胜利!”柳白冷哼着,轻轻呢喃道:“但是,国教的报复来的不算太晚,在你七岁的时候,长安惊变,云阳真人于武神峰外遇到了国教高手的埋伏,那一战,国教出动了全部力量,几乎就快将我们一网打尽了,只是等到北宫御赶到长安的时候,你父亲,已经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没有坐等国教的搜魂审判,一直到死,他都没有任何怨言,他想保护自己的父亲,更想保护自己的儿子,知道你为什么叫柳弋么?你爹就是希望你,永远不要拔剑,永远远离刀兵,没有那一剑,戈只能是弋。他用他对你全部的爱,去诠释了他一生都在追求的道,即便他很明白,你只是另一个鱼太玄,但最起码,你流淌的血,你身上的肉,都是他生命的延续,他知道你活着意味着什么,可作为一个父亲,他却总在心里,抱有一丝幻想啊!”
这一刻的柳白,早已是满头白丝,苍老得几乎快要死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