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那边的情况,她不是太担心,那人不会束手就擒,只怕太后会愉鸡不成蚀把米,她比较担心的是,她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假山,她的身体支持不了多久了。
不过,她除了等待,她还能做什么?无忧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时间就这样在死亡般的难耐中慢慢的流逝,终于,侍卫们走了,终于宫人们也离开了,假山群里的灯笼都消失了,终于她听不见周围任何的声音了。
四周静悄悄的,无声无息,但是无忧却在这片静寂中想起了看到过的大海,水面波澜不兴,但下面波涛汹涌,若是不小心投下小小的石块,就会惊起千层浪。
所以无忧没有动,而张仁和也没有动,他们依旧静静的等待着。
又过了一个时辰,假山群里,出现了脚步声,应该是太后埋伙下来的人
这些人离开了,无忧还是没有动,而张仁和也还是不动,他们还在等待着。
又过了一个时辰,假山群再次传来脚步声,想来他们是太后留下来的第二批人。
这一批人也离开了,无忧咬着唇,看了看四周,脑袋重的难受,她想要站起来,张仁和却用手按住她的头颅,不让她再动。
无忧不动了,张仁和自始自终都没想过要动。
一个时辰又这样过去了,假山群里又发出了一阵脚步声,第三批人走了。
无忧浑浊的脑袋,硬是被吓的清明几分,刚刚若不是张仁和按住她,只怕她站起身子,就已经将他们的行踪暴露了。
这一次,她半点也不敢大意,他们在假山上又呆了一个多时辰,这一次假山群没有再发出什么声音。
无忧和张仁和对视一眼,然后张仁和小心的将她倚在湖石上,自己窸窸窣窣的将衣服穿好,然后拉着她的手,准备离开。
此刻却听到湖水有了细微的声音,很轻很轻,因为太多轻微,似乎根本就不能听见,只是无忧和张仁和的神经太过紧绷,所以才能听出来。
无忧的心又拾到了嗓子眼:是谁过来了,这会是谁的人?
她感觉到张仁和的身子也僵硬了起来,松开她的手,全神贯注盯着那水面。
四周静的吓人,所以声息都没有了,只有轻微的踏水声,来人的水里功夫应该很好,那踏水的声音和张仁和一样,和小鱼儿一般。
想来也是游泳高手,会是谁?
无忧将自己紧贴在湖石上,僵直着身子,她除了担心被发现之外,还担心自己的声誉,只怕会牵累了无悔,无虑,不管她和张仁和多请白,二人在这样的夜晚,被人发现,都不是用嘴巴能说的请的。
她不担心二皇子会误会,那人必然是知道她的,只是担心无悔,无虑未曾许人,累了他们。
那水声越来越近,无忧的眼泪都要急的落了下来,黑暗中张仁和的手伸了过来,紧握了她一下,她才忍住自己的泪,无忧没有自作多情的以为张仁和的举动有什么深意,更没才认为张仁和对她有什么心思。
无忧想到的是,他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这样做只是让她安心,好沉着点,不要送了他们二人的性命。无忧听着那踏水声消失,接着听着假山上有脚步声,同样的很轻,她吓得差点惊叫起来,好在,她再次忍住了。
然后,她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泪水就那样稀里哗啦落了下来。
因为来人轻轻叫了一声:“无忧!”
这声音,她已经刻骨铭心,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她松开张任何的手,一下子就爬出来假山中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因为她刚刚在生死边像走了一圈,她的身子很僵硬,但是四肢却很软,她站不起来,只能爬着。
她爬着出来,爬到二皇子张翼的面前,她面带慌张,眼睛如受惊的小鹿一般,湖湿,惹人怜爱,晶莹闪烁,她的红唇发紫,此刻却因为见到他而委屈的扁了扁,仿佛在责怪他来的过迟了。
他心里难受的很,竟然让他的无忧等的如此害怕!
二皇子心里一痛,手情不自禁的伸了出来:“无忧,别怕,我在这里。”
无忧瞧见二皇子的神情,心里涌起了千种滋味,她看请他眼底因为瞧见她那瞬间,焕发出来是神采,略带着痛苦,隐藏着一丝庆幸和放松。
他定然是担心极了!而他的身子同样被湖水浸湿,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今夜的张翼特别的单薄,是那种风一吹就可以吹跑的单薄。
他的面色也过于的苍白,如纸一般的苍白,她心里涌起不安,却告诉自己,他只是因为担心自己了吧。
她真的好心疼这样的他,一滴泪坠落,从她修长的睫毛上扑闪而下,口里轻轻的唤道:“翼!”
张翼上前,拥住她,泪水正好落在他的手掌,那灼热的滚烫,一直烫到她的心里,融化了他冰封已久的心,只有她可以融化,他的胸腔翻滚而出的柔情,如蔓藤一般缠缠绕绕,再也顾不得张仁和在一旁,将无忧紧紧的拥在胸膛。
只要想到他差点就要失去了她,他就憎恨自己的无能。
没有人知道,他是多么的害怕,害怕失去她。
她是他的阳光,若是失去了她,他真的会幻化成魔的!
他在天黑之后,就隐身在假山群中,一心一意的找寻无忧的下落,他可以肯定无忧没才离开。
他进入密密麻麻的假山洞里,悄悄地寻找这一些蛛丝马迹,还要避过太后的眼线,搜索了四个时辰,他却一无所获。
他一直强过自己保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发现栈索,他甚至庆幸到他一直都没有发现线索,这至少表明无忧现在是安全的。
可是,她到底在哪里?
他又再次搜索起来,目光不经意的扫过湖水,他神色一震,忽然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