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成问题。
养好孩子才是大事,这世界真正可靠的可不是男人,男人的真心值几个铜钱?
四个丫头听了无忧的话后,也不再罗嗦,催促着车夫离开王府,去别院。
无忧闭目想着这些日子的事情,眼泪渐渐地无声落了下来,胸口那里太痛了,那里已经在流血、腐烂、溃烂,她感觉自己快要沉入无底地黑暗,所以在这之前她得赶紧离开那人,离开那里,否则她会发疯,会做出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来。
不怨是假,不恨是假,她只不过是在用一把不见血的刀,狠狠地刺伤那人:世界上最痛的,是你的敌人不将你看成对手,她就要他在她的漠视中疼痛,后悔。
既然他让她痛了,她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那人?
不管什么原因,他休了她,让她成为全天下的笑话,这一点,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她给的爱,不是让他有了伤她的筹码。
她是一个自私的人,这一点她自己比谁都清楚,她不会原谅一个伤了她的男人,绝不会!
马车来到别院时,却未曾想到竟然有了不速之客——她的父亲苏启明。
“父亲!”当她下了马车的时候,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又是那个冷淡的苏无忧。
瞧着苏启明,眉头微微蹙了蹙,不着痕迹的扫了他身后一眼,冷笑:“哟,又换了新人。”
这女子她是真的瞧着眼生,想必就是苏启明嘴里说的新纳的小妾吧!
倒是个娇媚的主子,粉红玫瑰花式罗衫,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玉带,鬃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得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
“哟,大小姐您可回来了,老爷可是不放心你,一早就来这别院等大小姐了。”那女子说着,眼圈一红:“大小姐的命真苦,月娘听了都为大小姐叫屈。”
叫屈?无忧心里冷笑,叫屈好呀,要不就到皇帝面前为她叫屈去?
她慵懒的坐在檀香雕花的木椅上,双手托着下巴,半点也看不出在车里落泪的狼狈,自有一股尊贵气息:“父亲,这位是”
“是你的六姨娘!”苏启明立马接过话去,他现在对这个女儿还真的有点怕呢?生怕她不管不顾的闹起来。
若是其他的女儿哄哄吓吓就好了,可是这个女儿油盐不进,而且心眼多的吓人,他还真的不想惹她。
这次会回到江州城,原本是因为无忧大婚,他这个做父亲的总不能不露面,原本准备无忧回门之后,就离开,谁知道无忧出了这样的事,所以就留了下来,毕竟苏家这么大的产业,他还真的舍不下。
虽然他不能管生意了,可是只要他能留在江州城,他就可以慢慢地得到他想要的一切,而因为无忧获罪,族里的族长倒是对无虑,无悔姐弟二人淡了不少,对他倒是亲热了起来,因为他有一个好女儿无恨呀!
无忧弑君,那可是大罪,搞不好要灭族的,这时候能在皇帝面前说上话的还不是宫贵妃,族长等人谁认识这样的贵人,自然要靠他的好女儿无恨了。
想到族长等人话里话外的意思,苏启明心头一阵惊喜,再想到无恨应允的事情,他更是心头冒油,所以今天无恨交代的事情,他一定要办成。
无忧朝那月娘淡淡的瞥了一眼:“原来是六姨娘呀,瞧您这在无忧面前的架势,无忧还以为是父亲新娶的夫人呢?原来是六姨娘呀!”
无忧一句话,两个六姨娘,又故意将姨娘两个字咬的重重的,就是在提醒着月娘,她只是姨娘,要守好姨娘的本分,别越轨做了正室的事情。
月娘被无忧的话,气的牙痒,却还能将扭曲的脸型拉回正轨,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让大小姐见笑了,姨娘我小家小户的,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还请大姑娘见谅。”这话说的一个好听,到让无忧正眼瞧了她:不简单呀,能忍的很呀!
一个人拼命的忍耐,必有所图,她图什么,该是苏启明的正室位子!
那苏启明图什么,要是以往她若是这般说他的妾室,他早就叫起来,今天在这里却装聋作哑,还真的不是他的作风。
他在求什么?
他还能在她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她已经是一个被休之人,那玉锦楼也送出去了,不过她早就悄悄的在一年前开了一家凤归楼,暗暗地分了玉锦楼的生意,虽然玉锦楼的生意好,招牌响,但凤归楼做的可是实打实的生意。
这也是无忧敢那么大方的送出玉锦楼的原因,树大招风不说,而且最终要的是,最好秀娘还在她的手上,最好的设计还在她的脑子里,和这两样还在,她是走遍天下都不怕。
不过无忧可不相信苏启明会知道她凤归楼的秘密,连当家贵人们都勘查不到的消息,他更不可能得到。
既然不是为了她的财来,那么也只有她这个人了?
她这个人有什么好被苏启明图谋的?
无忧还真的看不出来,难不成是为了她肚子里这块肉来的?
无忧微蹙眉头,不对,这孩子也不过才半月的时间,知道的人除了她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知道,苏启明也不可能知道的呀!
无忧还真的看不出来苏启明这次扮足了慈父所求为什么。
“无忧,你就跟父亲回苏家吧!你一个女孩子家,一个人孤身在外,父亲实在是不放心,何况你刚刚和二殿下”苏启明叹了声,声音慈祥的让无忧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种情况下,你不回家,怎么可以?父亲我虽然别无它用,每日陪陪你,倒还是可以?父亲以前做了错事,现在自然要好好的弥补你,这次断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听听,这话说的,石头人都要落泪了。
无忧却半点感动都没有,她不但没有感动,反而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人要害她!
无忧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苏启明要害她!
事情反常即为妖,这人恨不得将她踩扁了才好,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若是今天他来嘲笑她,她反而心里放心,这人就见不得她好,嘲笑,讥讽那到时可能,但这般轻声慢语的安慰她,绝不可能!
即使可能,那对象也绝不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