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出声,他的心思繁杂,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只是看着二人牵着手离开,目光中再没有任何人的影子,那紧握的双手刺痛他的眼,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里刺着,痛着。
二皇子拉着无忧上了马车,无忧不太自在的瞄了一眼王大爷板着的脸,虽说那张脸只是清秀的脸,根本没有啥威慑力,但是无忧还是感觉到王大爷不悦的心情,刚要推迟,就感觉到耳垂边热气,敏感的让她身子一阵战栗。
“张显还在看着呢?”男人低低的细语,带着他特有的味道,将她整个人笼罩,砰砰,砰砰,耳边清晰可见的心跳声,无忧噌的一下上了车,却又听见二皇子可恶的轻笑声,心中更是恼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头进了马车,就再也没有出来。
无忧以为二皇子众目睽睽之下,定然不好意思进马车,谁知道这人大刺刺的,面不改色的进了马车,半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也是,她都忘了这人有多脸皮厚,根本就不知道脸红二字怎么写?
马车已经驶了起来,无忧紧挨着车身坐着,不去看二皇子一眼,小小的空间,到处是他的气息,熏得她头晕脑胀。
“无忧!”
无忧本就紧张的神经,被这人轻声一叫,差点就断了线,她抬起眸,却看见这人不知道何时已经来到她的面前,一张俊俏的脸放大在她的面前。
“你你靠这么近干什么?”
无忧结结巴巴的说道,顺势伸手去推他。
“呵呵”
这人又笑了起来,似乎今天的心情特别好。
“无忧”他拖长声音叫她:“你——在——紧张——什么?”
是呀,她在紧张什么?
也不是没有和他独处过,为何今日这般紧张?
还不是还不是自己知道心里真的有了他!
被他这样一说,无忧止住的泪又涌了上来,到底将舌头伸直,话说利索了,视线模糊的她,咬着唇形:“你就尽欺负我!”
说话已经带着哭腔,她就不信他这么联盟的人就不知道她为什么紧张?
还是他就是故意,故意的看着她一个人手足无措的,故意看着她惊慌失措的,他就是在戏弄她。
这样想着,无忧的身体忍不住轻颤,脑子有些混乱了,这时才想到刚刚天牢前,他惹人注目的举动。
脑子忽然一道光亮,无忧身子一僵,也不再颤抖了,他真的是故意的!
以他的性格和心机,怎么可能在众人面前表露自己的心声,当时的他一定在图谋什么,只是撼动她对他的心意,会碍着谁,会打击到谁?
无忧思索着天牢前的人选,除了三皇子,当场并没有谁呀?
难道这人图形卡谋的是大舅舅残留在军中的威信?对,他一定是想让大舅舅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也让大舅舅看清楚自己对他的心意。
对,一定是这样?
无忧心里确信,否则这事说不通,她可不认为她的心意确定会对三皇子有什么影响?
那人花花草草一堆,可不是她这棵野草能媲美的。
想到这人连逼出她的心意这点都可以利用,她胸口一闷,睁大眼睛看着他,朦胧的泪色之后,一双沉静的眸子:“殿下喜欢演戏,无忧又怎么可以落后,自然要陪着殿下演上一场。”声音清晰,半点也没有受眼中泪水的影响,还微夹着寒意:“殿下以为无忧在紧张什么?”
二皇子张翼听着她软软又冷漠的话语,再看看她泪水后一脸倔强的神色,视线落在她长长地,微微轻颤的睫毛,透过睫毛看向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想起她刚刚在天牢前,那泄露心跳的目光,再看看现在她回到冷漠又恭敬的眼底,心头没由来的一阵心烦:她又回到处处防备的境地了,他所有的努力又被她打回原形。
这些日子的努力,她同样把它们归为他别有用心的行列,不管他怎么努力,她都会合理化他的行为。
不知道这样是在防他,还是在防自己?
二皇子的耐性一直很好,但是今天他实在没有耐性和无忧再进行拉扯战了,他三天三夜未曾合眼,努力快马加鞭赶回来,可不是为了跟她拔河的。
他的视线一移,看到她嫣红的嘴角微勾,因为泪水的洗涤,尤带着一层湿润,泛着柔软红润的浅色泽。
他目光渐渐的沉了下去,似有什么东西正在胸口处发酵,浑身上下膨胀的厉害,他忍耐住那份膨胀的感觉,沉着嗓音,问:“真的是我看错了?你刚刚真的没有紧张吗?”
“我没有,殿下眼花了。”无忧板着脸,说出,然后将头一偏,不肯再看他一眼,却不知眼前的男人在听了她这一句之后,面色霎时一僵,随即双眼微眯了起来,似笑非笑的问:“原来是我眼花了呀?原来我已经老眼昏花了?”
若是无忧此刻没有将头偏到一方,就能看见他眼底的危险气息,便会动动脑子想着法子安抚他的怒气,可是此刻她只顾着气恼,脑子已经一片浆糊,所以脱口而出:“是殿下眼花了。”
“唔”话音刚落,就被温热的唇瓣给堵住了唇。
二皇子张翼是真的急了,他真的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小没良心的女人,可以睁眼说瞎话到这样的境地。
在她一再否定他对她的心意之后,终于按耐不住自己浮动的心,搬过她的脸,探着身子,一下就将她抵在车壁,整张唇就贴上了那微微透着诱惑的浅红色的唇瓣,堵住了她那张只会说出伤人之语的唇,唇上的触感,一如他记忆中的想的柔软和细滑,他为那美好的感觉而赞叹,喉咙里不由得发出一声舒服的低叹。
他真的很思恋这样美好的感觉,那半年培养感情,他担心自己的孟浪吓到了她,一直在克制着,直到今天这好吃的唇瓣一直吐出伤人心的话,才让他忍无可忍的堵上了。
无忧一时间又懵了,不是在生闷气吗?这么一转眼,这人就变成了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