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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热闹的夜
宫傲天醉迷糊的随着仆人进了内院,苏家的仆人立时倒了杯茶递了过来,喝醉了酒,吃点茶是好的,宫傲天在心里觉得这仆人挺机灵的。
可不想是宫傲天酒吃了多了,还是这仆人忙的累了,那茶盏在交接时,生生地滑了一下,茶水泼洒在他的身上,的一身,仆人慌乱之下也多了主意,扶着宫傲天去了苏家的温泉。
江州城富贵之家,皆引了温泉,苏家自然也不例外,宫傲天家中亦有温泉,自然知道能被主人家用温泉招待的,都是贵客,心下也不觉奇怪,以他的身份自然称得上贵客二字。
折腾到了现在,已经是半夜了,苏家的姑娘们早已回到自己的院子,苏家的子侄们却还留了下来,因为宫傲天还没有离开,他们自然要留下,不过瞧这光景,他好像今天也走不了啦!所以各人也进了院子休息去了!
宫傲天泡了温泉,洗好自己,不知怎的,身子越发的热了起来,原本就醉晕晕地脑袋,更是晕成一片浆糊,在仆人伺候下穿好新的衣衫,瞧那衣衫应该苏老爷的,为了能让自己晕乎的脑袋清醒点,他自己一个人摇摇晃晃地出来:酒醉的人,独自清醒也是正常的,何况今日是他初次登苏府的大门,自然不想自己的醉酒之态落入苏家人的眼里,那仆人也是知趣的人,将他引到路上,也就离去了。
沿着夜风中摇曳的八角宫灯,洒下些许昏黄的灯光,不甚明亮,他慢慢地走向自己的客房,走了片刻,却感觉自己的衣衫被人拉扯:他身子立时一紧,手握成拳,却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轻轻地说道:是老爷吗?
女子提在手中的灯笼不知道为什么十分的不明亮,何况他是要独自醒酒所以也没有向明亮的地方走,故而看不清来人的脸。
老爷?苏启明?宫傲天心里一动:或许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不定,他故意含糊点头,那人便扯着他的衣摆,引着他走:老爷,您去看看……婢子真的是没法子了。
宫傲天听着这人语意不详,心中越发的认定,或许今天能探到苏府的消息一二,也就没有做任何反抗,随着那丫头一直走,话也没有多说一句。
“老爷,您进去好好劝劝……,唉……”轻声的叹息一声,那丫头关上了房门。
宫傲天有些不解,屋里没有点灯,只有朦胧的月光照进屋子里,所有的摆设都是半明半暗,不甚清楚,而在寂静的夜色里,让他较为清楚的是床上传来的女子哭泣声,还有屋里淡淡的芝兰花的幽香,看来这是女子的房间。
宫傲天无声的笑了: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将苏启明引来,看来这屋子里发生的事情见不得光,见不得光的事情,他就不担心身份被识破了。
他上前一步,却发现身子越发的重了起来,原本就晕乎乎的脑袋,此刻更加的重了起来,神智越发的不甚清明,而身子则越加的热了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如此反常?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天阴了,北风呼啸着,如同鬼哭,夹杂着风吹落叶的沙沙声,月亮躲进云层里,屋里屋外都不见了一丝月光,一切都显得扑簌迷离。
而这一切都看在了那个提着灯笼的女子眼里,虽然穿着下人的衣服,不过那人正是无虑。
她就那样静静地听着房间里传来的男人和女人的喘息声,直到所有的声音都停息下来,她才轻轻的转身离去,她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即使她知道这时候的院子没有任何人,但是她依旧保持着百倍的小心。
无虑一声不吭的离去,眼下的一切都是他们两个你情我愿,不是她强迫的,同她没有半点关系,她为什么要出声?
无虑从心底为自己的姐姐不值,好在姐姐长了一个心眼,否则日后进了宫家还不知道要受怎样的委屈:姐姐今日告诉她,无恨和宫家少爷早就认识,还有了私情,她原本还不甚相信,现在终于是信了,这样的人也想娶她姐姐,真是痴心妄想。也怪不得姐姐要试试他了,只是这结果实在让人倒了胃口。
这是无忧对无虑的解释,她觉得现在还不能将这些龌龊的事情告诉无虑,而且她也不知道如何与无虑开口,这样说,是最好的解释。
无虑嘴角含着一丝冷冷地笑回身去了自己的院子,换好衣衫,迎来了无忧:无忧今天晚上,自然不会睡在自己的院子?她要出嫁了,必定有很多悄悄话要和自己的亲妹妹说,嗯,谁也不会觉得她这解释有错吧!
这样,不管明日会发生什么,都同她没有关系,同无恨也没有任何关系,当然,原本也就同她们姐妹无关。
无忧和无虑在夜空中遥遥相望一眼,然后走近,手拉着手,进了无虑的院子。
无忧和无虑什么都没有说,洗漱之后,姐妹二人紧挨着就睡了下去,黑暗中无忧的手一直紧握成拳,心中其实对今日之事有些许不忍:从今往后,与仇人同床共枕的人就不会是她,而是苏无恨。她从来都不是肯牺牲自己的人……至少今生她不是这样的人。不是说今生的无忧不会去做好事,但她做的好事首先要确定好会不会因此而伤到了自己,然后再看看对方是不是好人。
显然,无恨这两项都不符合。
翌日清晨
无忧全身冰凉冰凉的,流着泪看着床上的情景,手颤抖着指着床上的两人:“你……你……们……”
而怒气冲冲的无虑则拉着无忧的手,不停的劝慰:“大姐,莫要惊了人!”若是让家里的下人见了这样的场景,像是什么样子,只怕丢人的不但是苏无恨,而是苏家所有的女儿,所以无虑即使气的要死,还是紧拉着无忧的手。
只见床上,宫傲天和无恨并排躺在上面,无恨乌黑的长发铺洒在宫傲天哧溜的胸膛上,而无恨揽着宫傲天的脖颈所露出来的洁白的膀子,显示出她不着寸缕的事实……
两人皆醒了过来,只是眼眸中都是一片茫然,显然还没有弄清楚眼前的状况。
无忧听了无虑的劝慰,愤激的情绪淡了下来,只是她眼睛直直地看着炕上,眨也不眨,脸色惨白惨白,身子微微地摇晃,就好像随时要死过去一般。
当然这时没有人觉得她这表现不正常:谁看见自己的未来相公躺在别的女人床上都应该是这种表情,何况这别的女人还是自己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