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制造了一个死者上吊自缢的假象,可是,正常上吊,人们会选择一块垫脚的东西,在吊上的一瞬间将垫脚物踢倒,才能保证自己吊死。
可看看现在,死者被悬空吊起,垫脚物就是这个床头柜仍然好好的矗立在她脚下,可是,她的双脚却距离床头柜最少五公分,这是啥意思,你以为是狮子跳火圈呢?上吊还要做个腾空的动作,跳起來把脖子伸进去吗?”
有了华彬的解释,众人瞬间恍然大悟,上吊绳的绳套系得很高,房顶三米高,绳套最少在两米五的位置,而死者目测只有一米六多一点,床头柜五十公分,加一起也不过两米一二,所以才会出现这诡异的情景。
死者即便被吊起來,双脚,即便是垂下的脚尖,仍然距离床头柜有一定距离。
也就是说,这样的高度,死者即便站在床头柜上也够不着绳套,必须高高跳起将头伸进绳套,才能完成上吊。
人们齐刷刷的看着李成,有人甚至想笑,这可真是最愚蠢的错误。
华彬继续说道:“这显然是有人将失去知觉的死者托举上去的,刻意制造了一个上吊自缢的假象,尽管死者的身体很瘦弱,但在失去知觉之后,重量会有所增加,所以能做到的这一点的,一定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对了李先生,你说你的职业是什么?”
李成脸色苍白沒有说话,但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个大商场的保安队长,一米八五的身高,目测最少一百八十斤的体重摆在这,强壮有力。
随后华彬又指着死者脚下的床头柜说道:“另外还有一点,足以证明死者绝非自杀,那就是这张床头柜。
以绳套的高度,凶手一定也要踩着床头柜,但以凶手的谨慎作风,应该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所以,这张床头柜的面上,应该不会有任何痕迹,包括胸口的鞋印,袜子的纤维,以及死者的脚印!!”
鉴证人员闻言立刻行动起來,用最快的速度在床头柜上撒上了荧光粉,随后打开紫光灯,逐一扫描过后,得出肯定的结论:“桌面上沒有任何痕迹。”
华彬微笑着点头道:“擦得真干净啊!李先生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这果然是决定性证据,一张用來自杀的桌子,死者还赤着脚,桌面上最起码应该能采集到死者脚印,这里又是旅馆,还应该有多人的指纹才对,现在干干净净,,明显是被人擦拭过。
李成在众目睽睽之下,显得很紧张,冷汗津津,但忽然他挺直腰杆,说道:“凭什么一口咬定说是我做的?
即便不是自杀,那很多人都可能是凶手,旅馆里有这么多人,另外刚才监控不是拍到,有一个男人跟着她一起來的嘛!”
他的一席话说得众人思维混乱起來,因为他说的沒错,华彬指出的这些决定性证据只能说明死者并非自杀,但却沒有证据指向谁是凶手。
见众人不说话,李成又恢复了镇定,面带冷笑的看着华彬,挑衅意味十足。
华彬同样微笑以对,还沒开口,花慕蓝忽然走到他身边,低声道:“要不咱打他一顿吧?”
啊?华彬立刻惊诧得瞪起了眼睛,花慕蓝小声说道:“这不是你刚才打小偷的理论吗?犯罪分子很狡猾,当你锁定了他,既然是暴打也要打到他承认。”
华彬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是应该赞她活学活用,还是骂她疯了。
打小偷是因为掌握了实质性证据,赃物就在他们身上,打他们是为了逼迫他们露出更多的破绽,而这是杀人案,犯人又是个谨小慎微的人,现在就在反将华彬,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逃脱,打人更是被扣上刑讯逼供的大帽子。
华彬轻轻讲她推开,其实他心里早就有数了,看着在为反客为主而兴奋的李成,他忽然问道:“李先生,我很奇怪,现在知道你深爱的女友可能是被歹徒杀害的,你为什么反而不上刚才那般伤心难怪呢?
刚才看你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真是让人感动啊,不过我很好奇,刚才一突然出现,看到女友吊死在这里,悲痛欲绝,扑通一声跪在门口放声痛哭。”
“这有什么不对吗?我们三年多的感情,我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可怕的事实。”李成说道。
华彬微笑,道:“不是不对,而是反常!!正常人看到自己的亲人离世,赶來见最后一面,即便亲人已逝,不管什么状态,都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趴在亲人身上,与他做最后的接触,感受他的存在,可你为什么会跪在门口哭,别告诉我你是怕干扰警方破案,是为了保证现场不被破坏。”
李成一下愣住了,他当然就是这么想的,好不容易打扫干净的现场,自然不希望留下自己任何的印记,只是沒想到,华彬连这一点都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