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碰到的地方很难受,要不是后腰上那把嗜血的尖刃,他决不允许沾满鲜血的手触碰他。
「你逃不出去的。」安野挺直背脊,双眼凌然。
「是你叫我来的,见到我又不高兴了吗?」那人啄吻安野的耳廓,如情人般喃喃轻语。
他像是害怕打扰到安野而细致地吻他,不敢伸出舌头,一下又一下,轻柔又细腻。
「别碰我。」安野全身汗毛竖立,胃部翻涌酸水,被无情暴打的后遗症不挑时宜地发作,让他恶心想吐得不行。
「你讨厌我?」那人仿佛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不可思议。
他是那么爱慕安野、那么为他着想、只要是他的愿望,他都愿意为他实现……可为什么,为什么安野不让他碰?
抵着后背的刀松懈了,安野得以一秒钟的喘息,才抬头,他就看见那人一脸阴狠地打望着身边的人,想找人发泄心中的愤怒。
「回答我,你是谁?」安野的声音成功拉回了那人的注意力。
「你、你……」那人一脸茫然,「不记得我了吗?」
「我……我在海外时发生了车祸,记忆受到了损伤。」安野避重就轻,顺口编了个谎言。
他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影响到犯罪者的行为,一旦他做出惹怒那人的举动……在这个人群密集的场所,后果将不堪设想。
cao的各位,请快点,看到文中留下的暗示……拜托了,请快点。
「怎么会这样……?」
「但如果你能给我点提示,说不定我会想起你。」安野勉强自己扯出一个微笑,「你也希望我记起你是吧?我们去个安静的地方,你慢慢告诉我,好吗?」
周围人的安危是首位,只是他一个人的话还好,不能连累其他人。
「就我们两人?」他似乎提起了兴趣,双目发光。
「嗯,就我们两人。」
那人目光发直,那双眼睛里写满的不言而喻。安野这是在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但他别无选择……
就在这时,走到机场大门的蒋斐石突然转身。
「你说什么。」他握住手机,望着人群的猛地瞳孔收缩。印在苍白脸上的慌张消失,视线将整个机场扫了一遍,表情凝重。
显然,他在某人的提示下,发现了什么遗漏的真相……
不难推断,不需要几秒,蒋斐石将恢复成为往日那个逻辑清晰、判断凌然的蒋探长。
「走,我们离开这儿,这不安全。」那人清晰地看见了蒋斐石的变化,决定离开这宽敞的登记处。他移挪了下戴在安野头上的女士毛线帽,令帽檐下搭配的披肩假发遮住安野白净的脸,迷惑路人们的视线,假装成他们是一对亲密的情侣。
安野被动地挪动脚步,身上不属于他的女士披风阻绝了他被发现的可能性。蒋斐石不会想到他正在寻找的人,刚才正在他附近——戴着女人的帽子、穿着女人的披风,依偎在一个男人怀里。无论是从近处还是远处,都不会有人怀疑他的性别。
没错,他在几秒内被顺利地伪装成了女人……
——套上披风,戴上帽子,完美。
「你在第十一起案件里写过,把男人伪装成女人后带出酒吧,没人怀疑他们的关系。」他一边拖着安野,一边得意道。
他实验过一次,非常灵验,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以为怀里那个瘫软的人是他的伴侣,轻轻松松地,就把被害者带了出去。
——他悄无声息地接近被害者,轻拍他的肩膀后为他戴上了帽子,趁被害者根本来不及反应之时用长风衣包裹住他,柔情地呼唤:「亲爱的,来抱一个。」
——与此同时,他用锋利的刀剑顶着被害者的腹部,轻声威胁道:「想活命就别出声,跟我走。」
——在旁人看来,这只是男友对女友的关怀,为她披上外套,戴上保暖工具,甜蜜又幸福的恋爱。
——然而,这是完美犯罪。
——所有他盯上的猎物,都逃不过他的掌心。
安野露出一抹讥讽的笑,他确实这样写了。无声无息地抓住猎物,欺骗观众、瞒惑警察,那是一个极度变态的疯狂犯罪者。
看来他的小说真成了犯罪入门手册,他得建议宗正义把这本小说当作反犯罪行为的教科书,让每个从事侦破工作的警校学生通读背诵。
「这边!」那人急躁起来,在蒋斐石的控制下,所有出口已迅速封闭,备案系统启动,机场进入预警状态。
广播再次传来甜美的播报——
「由于天气原因,所有从南岭起飞的航班将推迟一个小时,对于给您带来的任何不便,我代表所有机场工作人员对您表示歉意。登机窗口将继续开放,请还没有通过安全检查的乘客抓紧时间,我们将开放所有安检入口,在您通过安检后,工作人员将根据您的航班,为您提供离入舱口最近的休息室。」
安野拧紧的眉头终于舒展。
蒋斐石太出色了,不愧是警司部的第一把交椅。完美无缺的控制策略,将犯罪者能够活动的区域完全锁定,迅速布下一张天罗地网,成功让网中之鱼无处可逃。
他明显感觉到搂住他的凶手开始慌张,甚至有些失措。
「嘭!」那人将安野推进盥洗室,在门口放上正在清洁的警示牌,反锁住门锁。
宽大明亮的镜子里,印着一张恐慌的脸。
他长得算不上英俊却也有几分男人味,脸很苍白,像是长年没受过阳光照射后而生成的不健康肤色。
从外表看,并不是多么强壮的人,但安野被他控制时清楚地感受到隐藏在衣服下的爆发力,那是经过训练的人才有的肌肉,每一块都为杀人屠宰而锻炼,硬得像铁块。
「你……」安野想说些什么刺激他一下,更多地引出话题。
唔……他的下巴被强硬扣住抬起,逼迫他与对方近距离对视,透过那双如玻璃珠般折射出浓烈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