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可知朕为何会选你作妃?”亟贤微微侧过头,烛光的照耀下,他的双眸幽冷,让人心生怜惜。
这一问,让洛暨一时之间竟不知作何回答,当初父亲带他入宫,就是想要作为同龄的他能跟陛下走得近些,父亲作为先皇的得力干将,对陛下自然也会疼惜,特别是贞妃去世后,年纪那么小的他不得不接任皇位,怕陛下内心会过于孤独,希望他能跟陛下成为朋友。
却不知,这一去,却被莫名的册封为妃,洛暨对于此事,也只是自己的一番猜测。
见洛暨不说话,亟贤嗤的笑了一声,他起身走到了洛暨的跟前,洛暨连忙跪倒在跟前,
“望陛下恕罪!”
“暨儿何罪之有呢?”亟贤把洛暨扶起来,见洛暨欲言又止,亟贤道,“但说无妨。”
洛暨犹豫再三,再次跪倒在地,“暨儿不敢妄自揣测圣意,但经过这两年的相处,暨儿觉得陛下并非真的分桃断袖……”
说到这里,洛暨抬起头看了一眼亟贤,生怕冒犯了圣颜,亟贤挑了挑了眉,示意洛暨继续说下去,“陛下若真的是好龙阳之癖,为何,为何从没让,暨,暨儿侍寝过呢?”说到此处,洛暨有些不好意思了,不敢直视亟贤的双眼。
“哈哈哈~~!!”亟贤终于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那你的意思,是朕在愚弄天下人咯?”
“暨儿不敢!”洛暨一听,连忙磕头否认,吞了吞口水,继续壮着胆子说道,“暨儿觉得,陛下此乃聪明之举。”
“哦?”亟贤坐在椅子上,打开了折扇,一副想要继续听下去的样子。
“皇帝若无用,就会让有心之人放松警惕。”
藏了那么多年的话终于说出了口,洛暨都觉得自己胆子太大,竟然能当着皇上的面说出这些。
“那你觉得朕无能吗?”
“天下谁主沉浮,还看今朝!暨儿愿鞍前马后,誓死相随!”
谈话结束后,洛暨那夜也一夜未眠,以前只是自己的妄自揣测,而如今却得到了证实,所以,以前对陛下是捉摸不透的敬畏,而现在则是奋袂而起的敬佩。
“那陛下对洛筱竺……”
见陛下心情正好,洛暨想要乘胜追击把心里的疑问都问清楚,谁知抬起头的时候,发现陛下已经上了床,看样子是一点也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话题,洛暨不敢追问,只能熄灯守候在床前。
回到宫后,亟贤的头疾愈发的严重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转凉了,还是在路上遇到了风寒,所有的太医都守在亟贤的行宫随时待命,又像以前一样,拒绝任何人的探望。
吃了闭门羹的启氏父子准备回去的时候,在路上碰到了一路赶来的司马侪,见到是国舅,司马侪行礼站在了一侧让路,启阜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住了脚步。
“你是谁?为何之前从未见过你?”
“回国舅,微臣司马侪……”说完司马侪抬起头,正视着眼前威风凛凛的启阜,那毫无畏惧又正气十足的眼神,让启阜看了心里很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