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骆冰彤细心地分开一堆堆丹药,她可不像武亟一样暴殄天物。「要我带口讯给你爹吗?」武亟是闇冥贴身侍卫──武玄的独子。
武亟挥了挥手,「不用啦!他要问起,就说他儿子是一朵奇葩,没事难得倒我的。」
骆冰彤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真是无可救药的……欠扁!收起小包袱,她准备去和她的主人进行两个月一次的会面。
地下皇陵的通道曲折蜿蜒,阴暗不见天日,长期待在皇陵的人需有极大的耐力。
闇冥在皇陵中有居所,在离擎天镇五十里外的地方也另有一处别馆,建于枫杯中,淡雅闲适,颇富情趣。
骆冰彤自林外走密道直通书斋,只因她不喜欢引人侧目。
薰染着淡淡檀香味的书斋中,骆冰彤捧着一册医书窝在角落。
虽然固定每两个月她都得来见闇冥一次,但他却不见得每次皆到,偶尔会有事情耽搁了。
骆冰彤并不介意,反正她会固定到书斋来,时间到了,她便离去。
书斋后的藏书阁里有各式的书册,每回她来,总会往书海中流连许久。
突然,一道阳光斜射到屋里,她举起手臂试着遮挡照在脸上的白光,瞇眼自逆光中看到一抹昂扬的身影走进来。
闇冥的身形在这五年中有着明显的变化,除了长高之外,颀长的身躯逐渐表露出男子的阳刚味,但他俊美的脸庞却无多大的改变,只是稍褪了些稚气,以沉稳取代。
而此时,他幽暗沉邃的眸子虽隐含不悦,但动作仍优雅流畅,脚却也不似平日的轻盈。
随着他的走进,空气彷彿有些凝窒。
闇冥坐在骆冰彤身前的檀木大椅上,眼神越过她落在远方。
半晌后,他才开口,「他怎么说?」略微紧绷的语调表明了他的情绪。
一向习惯隐于暗处的武玄回道:「讋皇子对杀手自白是受郁妃指使一事,不愿做回应,也不愿让长老为郁妃诊治失心疯。」只是,事情怎会如此凑巧,在暗杀不成反被指认之后,就得了失心疯?!
闇冥手掌一挥,「哗啦!」一声,桌上未下完的半盘棋洒落一地。
好个郁妃!好个闇讋!
郁妃对亲生子闇讋未能被立为太子一事,一直耿耿于怀,多年来始终暗中排挤他,并削弱他的势力。
他见闇帝仍对她宠爱有如,所以才睁只眼、闭只眼地任她便诈耍阴,顺便当作生活中的调剂,可没想到,她现在竟然明目张胆地僱用杀手!她真想将他除之而后快?!
好个郁妃!果真最毒妇人心!而这失心疯?则也不失为是个好招数!
闇冥的目光陡地一敛,对着蹲跪在地上拾着棋子的小小身影斥喝道:「妳捡它们干嘛?」
拾着棋子的手一顿,她抬头望了他一眼,「拾起来,好让你再扔。」语毕,她又继续捡拾棋子。
闇冥眉一挑,眼眸一闪,笑了。
好个拾起来让他再扔!
她虽寡言静默,却偶尔会有出人意料的话语出现。
他招招手要她坐到身旁来,「如果」」人想抢妳的东西,却又只在背地里使坏,妳会如何?」他颇好奇她会怎么做?
骆冰彤微微抿了抿唇,「给他,不然就毁掉。」留着只会让人不断的来骚扰。
闇冥挑起一道浓眉,「若妳是极喜爱这样东西呢?」
「那就把它完全变成我的,让人抢不走。」她淡淡的说,声音平静无波、不冷不热。
「是吗?」
「是。」她回答得轻柔,却极为肯定。
闇冥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陡地转了个话题,「妳这两个月有些什么好玩事?」
「我相信你看报告会比听我说来得详细。」她下意识地摸着手腕上一块劣质的绯玉,那是她娘唯一留给她的纪念品。
他总爱问这个问题,也许是因为他俩没别的话题可说吧!一开始,她总是像覆诵日记般地详细说着她这两个月的每一件小事,后来却在某次会面时,无意间发现武亟与闇冥有通信,信中除了武亟一贯的聒噪搞笑之外,还记述了他和她的日常生活。
那么,闇冥又何必总爱问她这个问题?这让她有一种感觉,觉得他是在测试她说的是不是实话!
「我要你说。」
还是如此霸道!骆冰彤轻抿了抿唇,不知牠是否觉得她话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