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善安那模样,就如军府中的陈平一般,满脸的严肃。入过乡兵,在训练时又是名列前几名,以张善安训练众卫士,是陈平的主意。
众卫士中,若按站军姿,张善安只能是排在第三,第一是柳壮实,其次是罗东。
可柳壮实为人老实,让他同陈平讲话,还能说上几句,在军府中,一众卫士在私底下,柳壮实话语不多,可问到,说话同是顺溜。
可只要是当众站在众人面前,柳壮实立刻是打起了结巴,一句简单的话,几十个字,能重复的说上半刻钟,还老是忘词,脑门更是冒虚汗。
陈平让其试了两次,本是抱着锻炼的意思,怯懦害羞这个毛病,并非不能改正。可在第三次时,柳壮实说什么都不肯再上去。
见其如受刑一般表情,陈平没继续逼迫,只能是点头,心想着日后再缓缓改之。
柳壮实人老实,当众说话结巴,可训练方面,无论是站队列,还是提刀挥砍,或是跑步拉练,都是名列前茅,实在是天生的兵苗子。
至于第二个,罗东,同是让陈平印象深刻,尤是在长矛训练上,每日训练过后,罗东总会是留下来,单独的操练。
可惜的是,罗东才入卫士,与张善安、柳壮实的知根知底不同,在陈平眼中,能力是有,可信任度仍在考察的范围内。
“夏亮,你在那扭什么身子?才半个时辰,就坚持不住了?忘了陈县令是如何同我们说的吗?平日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不想是死在战场上,就给我挺直了身子。”张善安道,同时是皱起了眉头,这个夏亮,已是不止一次如此。
在军府时,有陈平压着,夏亮虽是偶有偷懒,可还不敢明着来,可军府军役完结,回了白土村,没了陈平在场,夏亮是愈发的不将训练放在眼中。
张善安有心是要震慑,可又顾忌到夏亮本是县衙白直,与陈平关系匪浅,这才只停留在口头的训斥上。
可就是这般,夏亮反倒是愈发的过分,站队列,就推脱说头晕,中了暑气,需是休息。结果一待,就是一两个时辰。
进山中行军跑步,同是如此,经过那溪流,夏亮停下来,直接是跳入溪水中,硬是洗了个澡,才重新是出来。
一次两次不处置,口头警告还能让余下众卫士没有多大的意见,可三番五次如此,旁的卫士现在也是有样学样,弹压不住。
“都是站了半个时辰,日头这么大,该是歇息下了。”果然,这一次,夏亮又是有理由,弯着腿,一手遮挡在额头前,似承受不住烈日,“那伙山贼已经是剿灭,再无战事,你说这般训练,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朝廷还有大战?”
经夏亮这么一闹,旁的卫士,有那意志不坚定的,同是跟着点点头,附和上几句。
张善安提了下手中的竹棍,走近夏亮:“卫士训练,这是陈县令定下的规矩。也是入军府时,你们同意的。平日里不训练,若是遇到真遇到战事,再去训练,还来得及吗?”
“夏亮,你若是再这般扰乱军心,休怪我是拿军法出来惩治你。”张善安觉着今日若是再不压下去,不用再等,明日可能这些卫士就带不动,不会听自己的命令。
夏亮有恃无恐,这话张善安已是说过数次,可那手中的竹棍,一次是未落在自己的身上:“战事?哪里还有战事,你倒是同我说一说?你同我一般,只是伙长,为何是能在那训斥我,你以为你是陈县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