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与陈安在后跟着,脚还未跨进垂花门,那边陈孝义却是折转回来。
“怎么,大伯不在家中?”陈平问道。
“去了那处饭肆。”陈孝义方才一脸的兴奋之意消失干净,怅然若失,“怎的就叫他先知道了,我不是同你说过,等今日来时再说的吗?走吧,元良今日当值,并不在家。”
庭院中陈妈持着扫帚出来,清着残雪,陈平往垂花门探了个头:“陈妈,同伯母说声,我和阿爷先去饭肆。”
牛车放着,陈平父子三人又往福来饭馆行去。
到了门前,抬头瞧了瞧饭馆上的牌匾,陈平想着该是让人取下来。后面陈孝义顿了顿,在饭馆外转着圈,不时的摸着夯土外墙。直到是瞧见陈平看来,这才是讪讪的一同进厅堂。
“阿兄这里是不是有好吃的?”陈安问着。
“等整修好了,自然是有吃的,这是我家的饭馆。”跨进厅堂,陈平这才注意到厅堂中的桌椅全无,地面坑洼不平,不少地方泥土翻了起来,提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陈孝忠站在往二楼去的楼梯口,身旁还有两人,一个陈平认识,是赵贵,另一人年岁与赵贵相仿,该是陈元良请来的木匠。
“二楼如何?”陈孝忠三人显是刚从二楼下来,陈平皱眉问道。
这厅堂是不成的了,不只是桌椅和地,就是那墙壁同是遭了殃,夯土的地方凿了些坑,多是拳头大小,连成一片,都能透着看到后面曲巷的人家,实木则是锯开了口。
“比这厅堂更是不堪,你也别上去了,薛雄这人还真是心狠。居然是将这好好的饭馆折腾成这般,当时该是派人来盯着的。”陈孝忠摇着头,颇为叹息。
这饭馆本是薛雄家中产物,前些日子才得来,现在却成了这般,除了薛雄,再无他人会如此做。实没想到,薛雄居然会来这么一手,还当真是心胸狭隘。
得了曲辕犁的好,临交饭馆还不忘是坑人一把。
“这实在是太过分,不行,我得是去找他去。”陈孝义怒不可遏,要往外去。
“阿爷你不用去,薛雄这般做,正合我心。”哪能是让陈孝义去找薛雄,薛雄如此做,无非就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或是多耗费些银两,陈平对这半是夯土半是木质的结构也无好感,“我打算是将这整个的饭馆重新装整,用青砖做墙体。”
不想让我开饭馆,那我索性就弄个更好的出来。
房契在陈平手中,重整需多费些银两,但也不是不能接受,这般正好是去了陈平纠结的心思,干脆是换成是青砖结构。
饭馆是不能待的了,几人又折转回了陈孝忠家中。陈孝义还气着,坐在游廊下的台阶上,陈孝忠端了壶清茶在旁陪着,聊些宽慰的话。
陈孝忠本是习惯那茶汤,是看陈平喝着清茶味香,便尝试了一杯,这一喝,便喜欢上了那淡淡的香味。
陈安由陈妈带着往厨房去,拿着些糕点吃食。
木匠叫杨贺,同赵贵熟识,本也是赵贵找来的。才进庭院,陈平就同伯母招呼了声,借了陈元良的房,将赵贵和杨贺请了进去,商议着饭馆装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