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将银子收进内里的口袋中,道:“说好的事就不能改变,再说,元良哥你前后跑动都是要花钱的。这一次来白土村,你那收入不就没了吗?再说,那牙刷定价本就低,就算全部卖出去也没多少钱。”
做了十数把牙刷,自家五人一人一把,送了两把给陈雅,然后有给了陈二牛一把。就剩下十把不到的牙刷放在大伯的杂货铺中寄卖,一把定价十五文,全部卖完也就是百五十文钱。
陈元良笑了笑,将钱放进了锦囊中,虽说是二百多文钱的事,但见陈平这般做法,心下很是安定舒服。
“那些收入也拿不到多少钱,多卖几个火镰就赚回来了。”帮闲不是白帮的,没有点别的钱拿,陈元良肯定到不会去做,这里面的事,所有人清楚,陈元良并没将陈平的揶揄放在心上,“这银钱我之所以不在二叔二婶面前露出来,那是照顾着你,你愿意交出去就交,要自己留着也无人知晓。”
“还有你那牙刷,看着好,问的人也挺多的,可就是买的没几个,才卖出五把,这里面还有我的一把。”陈元良又道,“我看你还是别弄那牙刷,专心做火镰才是。”
五把,一半的量,陈平有些意外,想着这牙刷毕竟是个方便清洁口腔的利器,一出现肯定会售罄,捡柴禾的时候还费利器折了两根竹子,没成想结果却是这般。
“恩,别急,那牙刷还是放在那摆着,反正也占不了多大的地方。”陈平想了想,觉得这可能还是与古人的习惯有关系,而且这也才几天的功夫,不着急,“火镰简单,现在缺的只是纸而已,其他的我都有准备。”
“早知道你会缺纸,我带了一些过来,给二婶收着了。”陈元良道,“这火镰的价格是不是该往上提一提?”
原先定价百文,可最后却以千文,五百文成交,这里面虽说有县丞主簿斗气的成分,可火镰的价值实实在在的也摆在那。
两人往回走,对火镰进行包装的主意是陈平想出来的,这价格上面的事,自也要同他商量。
“不,还是原来的价。”陈平一口回绝,道,“这次之所以能够卖出这么高的价,有两个原因。其一就是县城与主簿不合,两相较气。其二则是包装,但这一点在火镰卖出去之后已经不值钱。”
“火镰包装起来并不费事,元良哥你也说过,那主簿家中有产业,你认为他拿着那钱买来的火镰,会什么都不做,只是挂在腰侧做装饰,或是拿来生火?”
路过老柳树前的院门,门缝打开,一只黑狗脑袋露出,在其上面,一张秀气的小脸蛋看了过来。
陈平偏转脑袋,对其点了点头,咧开嘴笑了一下,陈雅立刻缩回了脖子,陈平回头继续对陈元良道:“这显然不会,火镰并不难造,那火折也简单。我相信过不久县城里就有有同样的火镰售卖,这个时候将价格提高并没有好处。”
陈平的话,陈元良是认同的,只是这些在之前他都没有想到,现在听陈平一条条的陈述出来,条理清晰,有理有据,难不成在这之前陈平就已经考虑到这种情况?
“可即便是有售卖,这火镰也是受欢迎的。我们不提高价格,别人也会提高。”陈元良道,“不趁着现在多赚些,以后即便是想要赚恐怕也难了。”
“正是因为想要多赚,所以更不能提高价格。”到了院门,里面刘氏正看来,堂屋里饭桌摆好,菜也上了,陈平道,“这火镰以后还有得赚,元良哥听我的没错。”
陈元良点点头,也未再多说。
两人上了桌,桌上多了两样菜,一个是菘,就是后世的白菜,不过是散叶型,另一个是茭白,陈平前世的老家称之为高苞。
“今晚就别回去了,与他俩挤一挤,明早再走。”陈父吃着饭,这两新添的菜还是从村中买来的,侄子来一趟不容易,饭菜自是不能太差,盐给足了,那茭白中甚至是加了指甲大小的猪
油。
饭菜似乎很是合胃口,陈元良嚼得卖力,舀了碗菘汤:“不了,我是坐牛车过来的,同那人已是说好,他待会会来。我直接坐上就能走,要不了多久。”
“娘,我与元良哥一同去县里。”陈平道。
茭白不错,如果是用来炒就更好吃了,嫩滑爽口,陈平捞起两片茭白,就着饭下口。
有些咸了,陈平没浪费这盐分,在碗里搅动了两下,拌饭。
“你跟着去干什么?元良还有公事要办。”陈父道,“留在家里帮我修葺屋顶。”
“没事,来前就办完了。到时里长过来登记,二叔如实说就行。”陈元良道,“让陈平跟我去吧,我正好是有些事需要他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