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炮兵阵地上,其中的一个三千斤巨炮炮位是一片狼藉,一门三千斤火炮的炮管都炸成了两截,周边的炮兵躺了一地,断手断脚随处可见,鲜血横流。
“炸膛了,该死,那些炮兵干什么吃的,好端端的怎么会炸膛!”林成庭的心情很不好。
要知道为了把这些火炮带来湖州,他可是把所有能够找到的骡马都给用上了,一路上拉炮的马匹都累死了几十匹之多,这好不容易拉倒了湖州城下,这刚开炮不到一个时辰,被自己寄予厚望的三千斤巨炮就是炸膛了?
林成庭并不知道,这可不是这些太平军炮手们的错,他们可是按照长时间炮击的模式开炮,射击频率是比较低的,就是为了确保长时间的射击不会让火炮炸膛。
然而这些炮手们还是高估了手中火炮的质量!
他们手中的这些火炮除了少量数百斤劈山炮是自造的外,其他的基本都是从清军手里缴获的,而清军的火炮质量之差向来是有目共睹的。
第一次鸦`片战争之前清军铸造的火炮还好一些,虽然性能不如同时代的西洋火炮,但是勉强还能保证一定的质量。
然而太平天国时期,由于战事吃紧清军铸造的火炮质量是掺差不齐,很多地方自行铸造的火炮根本就是残次品,哪怕是按照最低射速进行持续射击,打不了多久也会炸膛。
这些质量不咋地的火炮在清军手里会炸膛,到了太平军手里会自然也不会给太平什么面子,该炸膛照样炸膛。
林成庭看着一片狼藉的炮兵阵地满脸黑色,而城头上的许鹏安看见敌军的火炮炸膛,则是松了一口气。
这敌军的火炮如果频繁炸膛的话,那么就会进一步降低持续炮击的速度,这样他们想要摧毁城墙也就需要更多的时间。
而时间才是现在余胜军最为需要的。
果然,和许鹏安预料的一样,半个时后,又是有一门太平军的火炮炸膛,气的林成庭当场斩杀了负责那门炸膛火炮的太平军低级军官。
不过随着连续两门火炮炸膛,林成庭为了避免这湖州城的城墙还没轰破,自己的火炮就全部炸膛了,当即严令各炮降低射速。
这降低速射虽然可以避免炸膛的发生,但是不可避免的也使得炮击的力度大大降低,这对于城内的余胜军来是一个好消息。
太平军抵达湖州城下的头三天里,并没有着急攻城,只干了两件事,一个是用火炮持续炮击,第二个件事就是伐木打造攻城器械。
看着城外的太平军不攻城,反而是一门心思打造攻城器械,这让石琅翼颇为担心。
虽然他对自己的部队很有自信,但是到底自己的第一混成团如今满打满算也不过一千五百人上下,就算是加上朝廷的几百名绿营兵以及临时征召的上千民壮,这兵力也是处于极大的劣势。
更不要那些绿营和民壮根本是打不了仗的,多只能是摇旗呐喊壮壮声势而已,一短兵相接估计全都撒脚丫子转身就跑。
如果让太平军攻破了城墙或者是打造了大量攻城器械,到时候自己的防守就会变得极为被动了。
“石兄,这样下去可不行,这样别守上十天,怕是天时间这城墙就得丢掉,而城墙一破,那些绿营和民壮肯定是要溃散的,光凭我们两个营要守的话难度很大啊!”许鹏安面露担忧如此道。
石琅翼同样皱着眉头:“如今之计,怕是要主动出城迎战!”
但是许鹏安却是又道:“大人的命令是让我们坚守湖州,不可让贼军越过湖州一步。如果我们出城主动迎战的话,没有防御工事的利用,又没有火炮的支援,面对上万敌军怕是不好办!”
余胜军的步兵们就算米尼步枪犀利,士气再高昂,如果列出方阵主动出城迎战,先不干不干得过敌军那一万多人,光光是太平军的那几十门火炮就够自己吃一壶的。
人家的火炮虽然性能差,还老是炸膛,但那也是火炮啊,随便一颗实心球炮弹命中余胜军的步兵方阵,也是能够让余胜军的士兵们死伤惨重的。
“那依参谋长之见该当如何?”石琅翼问向许鹏安。
许鹏安道:“出城正面迎战不行,不过我们不还是有第二骑兵连吗!”
“如今对我们威胁最大的就是敌军的火炮,如果我们的骑兵连能够袭击到敌军的炮兵阵地,并摧毁他们,那么林成庭就等于是一支无牙的老虎,守住湖州轻而易举!”
“让骑兵去冲击敌军的炮兵阵地?虽理是这个理,但是路上怕是不好过去啊!”石琅翼皱着眉头道:“贼军的炮兵阵地定然是有着众多敌军防守的,这要冲过去可不容易!”
许鹏安道:“冲击敌军炮兵阵地,此事自然是不可能容易的,但是如果我们仔细计划一番,未必没有成功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