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风尘中来,硝烟中去的,还真打算靠那些不入流的手段来害我儿的前途嘛!”秀琴见小鱼倌毫无动容之色,不由更气,“我告诉你,顾尚书有意成全顾家千金与景文的婚事,若你真的爱他,就应当晓得哪样对他更好。”
小鱼倌依旧目光平静如水,眺窗远望,背对着秀琴让人不知所想。只是任何一个女子听到新上人的母亲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心里都会难受吧。
小鱼倌摊开自己的手掌,上面掌茧遍布,还有针刺疤痕。为了景文,她日夜苦练泡茶之技,修炼刺绣女红。曾几何时她又怎需做这样的事?可是当后路一一被她亲手斩断后,她只剩下景文了。她现在就是沉溺大海,也要死死抓着景文这根浮木,根本已经分不清究竟是因为爱情还是不甘心。
“爱他?”小鱼倌一边重复这两个字,一边转身过来俯视秀琴,“就因为我爱他,我才知道我要和他长相厮守,举案齐眉。若是没了我,他的生活才是毁灭,夫人莫不是想验证验证。”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秀琴捂着胸口狠声斥道:“都怪你这个女人,若非你的狐媚勾引,景文又怎么会陷进去。”
瑜子捂着自己的右脸,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她的双眼令表情晦暗不明。
尼玛,这个女人来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杨沁身体很瘦,可是脸却很大,这点一直让她闷闷不乐。
某天她与任醒去瑜子和呈说家里做客。才五岁的江郁橙迈着圆鼓鼓的小短腿冲到二人面前,张开双手说:“醒叔叔,抱抱。”
杨沁受伤地问:“为什么不是我抱你。”
郁橙冷不丁憋出一句:“阿姨你脸太大,怕你挤着我。”
晚上瑜子担忧地望着郁橙的睡颜,“她才这么小就这么毒舌了,长大后可怎么办啊。”
呈说搂着自家老婆的腰,说:“应该是区别对待吧。”
瑜子紧紧揪着呈说的袖子,问:“什么意思?”
呈说轻咳一声,沉吟道:“杨沁脸大,所以受伤面积大,不关咱家闺女的事。”
瑜子听完果然心里好受了许多。
☆、戏中有戏
响亮的一记耳光声,片场里的各位都不是傻子。不过这种事向来司空见惯,只是没想到凭蔚瑜子今时今日的身份还会受到这样的苦。
范姿在施完这一耳光后,已经悄悄掩去了那抹异样的情绪,她承认刚刚是有些失控了。只是当瑜子说出那句“若是没了我,他的生活才是毁灭,夫人莫不是想验证验证。”的台词,她忽然就想起了无数个午夜梦回。
她还记得和蔚泉刚开始同床而寐时,他只会在梦中偶尔喊“婉宁”这个名字。然而等到他们结婚以后,他就不再喊这个名字。那时候她还天真地以为他的心已经完全被她占据,自信心膨胀而起认为能够将他曾经的回忆蚕食得一干二净。直到某天他喊了“瑜子”这两个字,她甚至怀疑斯羽的本意是“思瑜”。
以至于某天她发现蔚泉的西装外套上有不属于她的香水时,她质问了。得到的答案是什么?蔚泉神情冷淡,脸上还带有一丝疲倦,“小姿,有些东西我给不了你。”
她竟然走神了?
瑜子对她的反应有些吃惊,莫不是有什么东西刺激到她了?按照剧本里写的,这里小鱼倌本就会和秀琴对峙五秒,重点拍摄脸部的心理活动。瑜子心思一动,将脸向右微靠,带着决绝与悲恸的神情,就像是不愿与秀琴再多做纠结。
当镜头移至范姿那里时,瑜子左边嘴角微微上翘,似是嘲讽的表情,微微颤动的睫毛巧妙地只将眼神里的奚落释出三分。但是对付一个不甘心的女人,足矣。
范姿注意到了瑜子的表情,一口气提了上来却来不及向下压,导致即将脱口而出的台词丢失了第一个音节,硬生生地回转过去。
“卡————”黄川遄喊了停,“范姿,你刚刚那个表情怎么回事?秀琴是厌恶小鱼倌,但是只是看不起她而不是想置之于死地。”其实黄川遄一开始以为是范姿忘词了,但是作为一个有经验的女演员发生这样的事可不光彩,所以他避重就轻地随口提了几句这场戏的要点。
“还有你,小鱼倌是一个清高的人物,她只是同情秀琴被禁锢在封建思想里,而不是真的有什么血海深仇。”范姿毕竟是重量级演员,怕她下不来台,黄川遄也装作批评了几句瑜子。
“瑜子的台词功力不错,到时候配音直接用原声吧。”副导演朝着瑜子点点头说道。
在外人看来,这一切不过是片场常有的插曲。只是范姿却不是这样觉得的。表面上看蔚瑜子根本没有露出一丝别样的情绪,她只是虚心地接受了导演的点评。只是当她转过身看自己的时,那狐媚的眼睛中毫不遮掩的讥讽和轻蔑……范姿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皮肉中,下一场她一定让蔚瑜子走着瞧。
只不过她没有机会了。
瑜子的化妆师忽然惊呼了一声,瑜子左脸上的脂粉比右边浅薄了许多,仔细看还留下了一个巴掌印。
瑜子接过镜子一照,便释怀地笑了笑,“第一次和范老师演戏我有些紧张。刚刚是我的频率没拿捏好。黄导,可以让我再去补补妆吗?”
黄川遄纵横影坛这么久还会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两厢比较之下更对瑜子多了一些怜惜。“去吧,刚好姿姐似乎今天状态不太好,我们先休息一下再拍吧。”
范姿闻言有些错愕,她极力维持自己脸上的神情,笑道:“瑜子,我之前还和你练习了几次,没想到还是没有配合好。对付掌掴戏我向来有一套,没想到在你这儿就不灵了。”
范姿将说话的语气拿捏得极好,张弛有度,情感此起彼伏。似乎是在埋怨她蔚瑜子演技太差不如她以前合作的女演员呢。
可是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心高气傲还总把心里所想的一切都完全显露在脸上的傻子了。“我知道了,我会再好好钻研的,那范老师我现在可以去补妆了吗?”
先前的刁难就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一点都不解气。真该让蔚泉亲眼看看他口中的那个没有城府的小姑娘现在已经阴险到什么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