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之王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能在这再次见到蚀心者。
蚀心者失踪实在太久,虽然当初是自己派它出去搜集情报的,但之后甚至是三族之战的时候都没能联络的上这只独特的魔物,就连地之王自己也已经认定了它或许是死在外面了……不过这次的久别重逢给地之王带来的却并非是惊喜,更确切的说是惊吓。
因为地之王看见蚀心者的同时,悬浮在它身周的来自第二器灵的蓝色浮游炮也映入了眼帘,从那上面所扩散出的熟悉的气息一下子让地之王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如今看到的浮游炮并没有当初在森林中的时候给自己带来如此强大的压迫感,不过地之王现在也依旧是已经大气不敢出了。小心翼翼的咽了口唾液,喉结颤抖着上下抖动的时候他悄悄的朝后缓缓退了一步,竟是躲到了少女身后。
开玩笑,要是让那东西给探知出了真实身份,那自己今天还能活着走出去?这么想着,地之王又想起了当初三族之战的时候从城中爆射而来的那道激光狙击,单从结果上看第二器灵的攻击甚至都能与天之王的破万川相比拟了,虽然没见过那个才刚刚觉醒了的器灵,不过地之王已经有了打算,万一要是被发现了的话马上就逃走……
看到这一幕的蚀心者更是震惊万分。它当然清楚地之王是因为害怕自己旁边的这个浮游炮,毕竟器灵都是自诩保护人类的,而殿下他当时又对人类犯下了那么大的错误。
但相比与此,地之王躲在少女身后样子才是让蚀心者吓掉下巴的事情。看得出来那个少女并非是地之王的什么试验品,自主意识依旧十分完整,但正因如此蚀心者却搞不明白了,什么时候自家主子跟人类那么亲密无间了。
而且不知为何,蚀心者感知到了少女的内心,她刚一开始见到自己时的震惊与惊愕正在逐渐转变为让蚀心者自己都感觉罕见的愤怒与杀意,如果不是一眼看出了对方只是个人类而且殿下也在那边的话,或许它现在已经做出了防御措施了。
躲在少女身后的地之王察觉到了对方逐渐绷紧的肌肉所蓄积的那种力量,突然想起来远在海岛上利用和杀害了她周遭所有人类的,不就是蚀心者的分身吗!
心道不好,地之王又不敢在那浮游炮前露出什么马脚,刚要暗中加大力度抓紧少女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下巴陡然被一股巨力袭击,紧接着视线马上朝上抬去,手中那稍有些瘦弱的身体的触感也旋即消失,直到一股剧痛同下颌传来,地之王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是被一个婆婆头疼的的人类给甩了一个上勾拳……
其实现实比地之王预想的还要再强硬一些,少女并非是甩给了他一个上勾拳,而是直接抬起手臂对着他的下巴来了一次迅疾的肘击。
挣脱了地之王的双手,少女猛然冲出,朝着蚀心者便挥起了拳头,瞪大的双眼几乎是瞬间就已经攀上了密布的血丝:“杀了你!”
这一变故让四周的驱魔师都停了下来,但却都在犹豫着要不要出手干预,毕竟如今这个时候两组之间是已经确立了合作关系的,虽然这一拳很不起眼,但也有可能成为未来变故的导火索。
只是在他们看来,少女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普通人,而所要面对的则是在三族之战前就臭名昭著了的新型种,即便不加干预也不会伤到对方,倒是或许要考虑一下如此实力差距下那个新型种会不会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了。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即便两组之间已经说是要和平相处了,但对于当场大战,所有人几乎都还潜藏着那么一丝的仇恨,既然身为驱魔师的自己无法动手,那就对这种私下报仇的事情听之任之吧。
蚀心者完全没有料到对方竟然会突然冲过来,可虽说只是个普通的人类,要是被无缘无故的胖揍一顿的话蚀心者自己也觉得憋屈,只是现在它要顾忌的事情太多,而地之王又显然不想在这里暴露身份,怎么想都觉得事情的结果就只能是自己吃些亏了。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却是,尽管四周没有任何一人出手,少女前行的脚步与猛然落下的拳头也全都被什么东西给阻拦住了,直到这时所有人的目光才从两者身上转到了那台蔚蓝色的浮游炮上,正是它展开了相对而言很是柔和的结界,保护了蚀心者。
暗暗松了口气,地之王对着蚀心者做出了“不许出手,挨打就是”的手势,虽然很是对不起自己的这个部下,不过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
蚀心者暗叹一声,只是自己现在也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我能问一下吗,你为什么如此憎恨着我?”
蚀心者的所有情报都是根据当初派出去的那些分身带回来的信息所整合起来的,而在海岛上肆意妄为的蚀心者的分身早被地之王彻底消灭,别说是信息了甚至连一丝气息都没能回归到本体上,故而蚀心者根本不知道那海岛上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抬起眼睛愤恨的瞪着近在咫尺的那张森白面具,三条弧线勾勒的笑脸让她莫名的更像手刃了它。一拳接着一拳砸落在实体不明的结界上,少女近乎于嘶哑的吼声咆哮在每一个人的耳边,“事到如今你竟然……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才重新活过来的!你杀了我的亲人,你怎么不去死呢!为什么你现在还能出现在这里!”
“人类,先停下来吧,我是第二器灵光之湮灭,以你的力量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突破我的结界的,只会徒劳的增加你的身体负担而已。”浮游炮中传出了光之湮灭的话语,听上去似乎还有一些回音,可能是正处在什么狭小的空间里吧,“我觉得你或许是误会了什么,蚀心者跟我们同行已经很长时间了,我并没有从他身上发现什么被加害了的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