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耀有些无措,她不清楚那个伤口竟然还有着无法愈合的性质:“如果是黑魔法的话,说不定我可以试着破除,只是或许要花费一点时间。”
“我是故意要留着这伤口的。”风之叹息看着黑耀认真的样子不禁有些感动,虽然之前与血族交战多年,但眼前这个器灵倒也知情达理,而且毕竟是仿造着自己被造出来的,看上去也顺眼很多,“嗜血冲动,今后会一直遗留在他的心中吧?”
被这么一问,黑耀明显有些发慌,四处游移的眼睛慢慢就汇聚出了一大片的晶莹,泪珠一颗颗的掉落下来。
这行为等同是回答了一切。
“嗜血冲动不会轻易抹消,否则血族也不会称之为血族了。”风之叹息叹了口气,周身的风中充斥着忧伤,“血族并非是每时每刻都需要血液,他们只是在不知何时就会突然产生嗜血冲动罢了。你不用哭,这件事不是因你而起,也不是你能左右的。”
“但是,但是……”
“没有但是。我把这些告诉你,是因为我们都是他的器灵,我们必须坦诚相待。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做多余的事情,相比于他的自责,我自己难受一点没什么。”风之叹息打断了黑耀的话,“我希望能帮我了解一些有关血族的事情,我需要了解这些。”
“啊够了,你到底要哭到什么时候,无非是隐瞒一下伤情。你这个样子我真是后悔把这些告诉你。你就不能配合一点吗?”风之叹息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黑耀,果断的否认了她跟自己很像的想法,“宋成杰如果袭击了其他人的话,有可能他连命都会丢掉,相比之下我做的这些真的不算什么。”
黑耀点点头,但不知自己能帮到什么程度。风之叹息留着这个伤口平时倒是没什么,但是一旦某一天宋成杰的嗜血冲动再度发作,只要这个伤口还在,他都会优先寻找风之叹息,吸取她的血液。
这个简单的理解就像是自然界中的动物留下的气味标记差不多,伤口上微弱却独特的黑魔法将吸引陷入嗜血冲动的标记着,以便他们更轻易的找到自己的目标。
“嗜血冲动的话,我会尽力为主上驱逐的,不过从来没试过不知道能不能成功。”黑耀擦擦眼泪,人类这种弱小的生物给了她太多的意外,曾经追随着王的双手征战百年,黑耀还是第一次知道其他种族的事情,“这段时间就请你先忍耐一下了。”
风之叹息叹了口气,飞过去摸了摸黑耀的脑袋,本想就此与她分别回房休息,却突然一愣,双眼冒光的盯着黑耀,紧接着便将之紧紧的抱在怀里不住的摸着她的头:“不愧是仿造我制造出来的,黑耀你很可爱嘛!”
两个器灵正闹的开心,教堂大门外宋成杰和蒋成杰两个人的神情却严肃的很。
“你是说这些怪物可能是世界树的炼金成果?”宋成杰双手交叠撑着下巴,双眼微微一眯俯瞰着远处的市区,“可是他们是怎么把手伸过来的,这城里难道一直就隐藏着对方的外围组织?”
蒋成杰的表情显然也不是很轻松,嘴里虽然叼着烟卷但却并未点燃:“不是可能,是一定就是!不会错的,今天我看到其中一个怪物在爆裂的瞬间血液中闪烁的炼金术。就像我的一样,那种令人恶心的绿色。”
“下次必须要抓住一只活的,如果真是世界树的作为,驱魔师大会上我要他们好看!”宋成杰的手指陡然绷紧,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周身的灵力也在诉说着他此刻的愤怒,“其实我也怀疑过,为何每次出现的怪物与失踪的人数是一样的,但是我从来没敢想过是世界树的原因。”
看着宋成杰交织着愤怒与颓然的样子,蒋成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他毕竟还是太年轻,要承受的未免太多。
不过想想也是,自己的地盘上神不知鬼不觉的突然出现了其他组织的人,并且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动手,把自己该保护的人变成实验道具,但至此为止自己还都一直没有察觉,这种事情无论是谁都会有些难以接受。
“你不用考虑太多,对方恐怕当时是不知道驱魔师大会这事,而接下来应该会有所收敛,毕竟对方也不是傻子。”蒋成杰拉了拉枪栓,抬起枪来遥遥的指着远方的城区,“世界树毕竟是个炼金术师聚集的组织,你们驱魔师防不了他们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
“没有可是。不要再考虑哪些没有用的,活下来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人,不是吗?”蒋成杰说罢轻笑一声,起身背起枪,抬手间已经给自己点上了烟,“把结界解除了吧,时间长了别人该怀疑我的取向问题了。”
宋成杰听罢抬手撤去了结界,之前的谈话大多涉及到那些怪物,他可不愿意让别人听到。蒋成杰并不再打扰宋成杰,现在的他需要沉思一下,从未接触过的敌人总是让人很紧张。
只不过在路过大门的时候,蒋成杰微微一顿,瞥了一眼宋成杰坐在台阶上的背影,轻声喃喃道:“今天这一仗你指挥的蛮不错的,希望你不要太过急功近利了吧,对手可是世界树,那里的怪物可不止五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