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房的床上,现在趟着一个脸色雪白的女子,大大的输氧气罩子套在嘴巴鼻子上,黑色的头发显得干枯无光泽,长长的睫毛,淡娥眉,组合的恰到好处。但是整个脸却廋得只剩下皮包骨了,从外面看的徐岭还是从大致轮廓上知道是谁了,此时心里只剩下震撼和不解。
徐岭跟着医生来到大厅缴费处,只见女医生对住院收费的女孩说了几句话,等徐岭向前时,说道“你真是命好,遇到了贾医生,要不然你老婆没钱还想先住院抢救?那都是贾医生担保的。”
徐岭看看身边的女医生,确实有点感动,现在的社会没钱不要说住院,有人抢救就不错了。
把卡给收费小妹,拿到账单,徐岭却是吃了一惊,足足3。7万还有多,这。,看了一下收费的,收费小妹也是看了下徐岭,“嫌多?这还是贾医生给你们免了诊断费什么的呢,都是用药、抢救、病房的钱。哼”
徐岭也不是心疼这钱,救人他只要有,再多也会出,只是觉着,这收费很有意思,有两针,一针一万,徐岭看看,没多数零,是万。
等到了贾医生的办公室,“是不是对一针一万有疑惑?”贾医生一边说一边叫徐岭坐下,还给徐岭倒了杯水,“也是你们运气好,这是从国外进口的救命针,只要当时不死,就有很大的几率活下来,是欧洲最新的药品,我们离省会近,而且我老师是省一院的院长,我才求到的,要不然你爱人指不定已经没了。对了,我看你卡上钱不少啊,怎么还让她来卖血?”
“卖血?”听到这里,徐岭的心急剧收缩了一下,痛的厉害,果然啊,这丫头还是不愿求人,都到卖血的境地了,不但在同学中间一声不吭,而且据他所知,她家里也有富的亲戚,可能就没有去借过。难怪刚刚在楼上贾医生瞪了一下他,这是看不起他啊。按她想来,混到要老婆卖血的地步了,这人也就没救了。
“哎,不知道你这丈夫是怎么做的,你就一点都不知道?”
“我和她是中学六年的同学,不是夫妻,另外我上大学之后就没联系了,她上的是南师范大学。于影这丫头也是倔强啊,当年高中时她父亲中风瘫痪在床,母亲本身有风湿骨病,一干活就痛,因此家庭很苦,我们学习组织过一次捐款,师生共筹得5万多,她不要,最后还是我劝她收下的,没成想第二天她就捐给了慈善会,她只说了一句:感谢大家的爱心,但我怕接受了,以后就真的站不起来了。”,这句话很震撼,她的意思是说,如果接受了这一次,以后或许会心安理得的接受其他捐助,而她也将会堕落。就像乞丐,乞讨了一次,即使只有一次,在他的心里这事将会伴随一生,无所谓再不再做这件事。当然,徐岭也没有看不起乞丐的意思,各人有各人的想法。
“原来如此,看来这于影对你一往情深哪。对了,这是她在这医院和其它医院的卖血记录,我托人调过来了。这丫头是真的疯了!”说完,贾医生也是一脸的震撼。
从2012年到2014年六月,共卖血7次,每次都是450cc,这真是在卖命!一个壮年的汉子,每年最多两次,间隔6个月,每次可以400到600cc,这是一般人都知道的常识,而她呢,本身就比较瘦弱,为了怕一个医院不给卖了,还去别的医院,徐岭想想都是一阵的心酸,不是被逼到了绝路,何志以此。
聊完,徐岭随着贾医生再次来到icu外面,“我能进去吗?”徐岭看向贾医生。
“换衣服吧,快一点。”贾医生也是为难,这是不允许的,但看看这样俊朗的一个小伙子,眼中还带着泪看着自己,也是轻叹一声答应了。
看着躺在床上紧闭着一双美目的于影,徐岭的思绪似乎又回到了高中时候。于影在徐岭看来就是一个脸蛋漂亮,但胸前还没发育完全的、学习拼命的丫头,她或许不是最聪明的,但却是最努力的一个,次次考试年纪第一。同班六年,几乎都是坐在徐岭前面,徐岭有时也是拿这事调笑她,而她也只是笑笑,从没对徐岭发过脾气,包括徐岭拿她的头发打结,或者是解掉她的绑黑头发的头绳。现在想想,这丫头是早熟啊,那时可能就喜欢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