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睡熟了的离画,抿唇道:“我们搭船过来时,在外面水路上的时候,我曾向艄公讨了两条鱼给离画解馋。那时,离画就说鱼儿被噩梦缠身了。”
“此时再联想到这里的一切,应该并不是偶然。”孟诗晨说完,心里不禁又凉了几分。鱼儿的记忆很短,能在它们的脑中形成噩梦灵,哪里会是偶然?
尚君竹听完她的话,一双深沉的眼睛更是凝重了。
他沉默着,连带着周围也陷入让人压抑的寂静。只有离画清浅的呼吸在房屋中游荡,像一缕被偶然间关在屋内的风,旋转、飘动,却始终找不到出去的路。
“我从水下的一处涵洞窥见那亡徒,它高有两丈余,身上遍布手掌长的黑色乌亮毛,形状像虎,却有一张玉面公子的人脸,可那脸上偏偏露着一对獠牙。一条长着钩刺的尾巴只怕一丈还多,原本的亡徒早就看不见是何样子。”
他的手指轻敲着桌面,俊眉拧成一团疙瘩:“若是没有祭坛的符阵压制,这个亡徒只怕早就冲出祭坛,破除巫门的各种奇门遁甲带着阴煞之气和各种不断新增的恶灵肆虐人间大地了。”
“巫启灵就是活阵眼,这个亡徒的每一次冲击都会对他的伤害。那孩子,身体只怕早就破败如絮。别说是随侯珠,就是拿专门以重塑骨肉为主的人鱼烛,也不见得会有多大的起色。”尚君竹的眼中有精亮的钦佩。
不过,片刻又转为怜悯了:“自己的兄长如在地狱,而身为新任门主的巫启凤却总是在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上钻牛角尖。一心只想着完成父亲的遗愿,利用祭坛下的怪物重振巫门。却将自己亲人的生死置之不顾,实为愚蠢之极。”
孟诗晨闻言不禁也有些震动,尚君竹说这个亡徒是借随侯珠之力也无法掌控的凶物,那就有六七成的可能无法掌控。
巫启灵又在压制亡徒的过程中受了不可逆转的伤,只怕也是时日无多。孟诗晨叹了口气:“可就算我们去劝巫启凤给她说事实,她也不会相信的。”
或者,就算明面上相信,背地里依旧会暗度陈仓。那个小魔女的个性,她可是扎实领教过。
“所以,只有我们自己动手,除掉这个亡徒。”尚君竹的声音仿佛冲古井中流淌出来的水,带着沉重、坚韧还有一丝理智的清凉。
末了,尚君竹又加上一句:“我现在并没有完全掌握自己研究出来的武功,仅有离画这个高手,要除掉这个亡灵,只怕同样困难重重。”
“而且,似乎时间也不允许呢。”孟诗晨单手撑在下巴上蹙眉道,她蘸了茶水在桌面上画出尚君竹描述的亡徒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巫启凤他爹只怕是抓了一个了不得的亡灵吧?否则哪会进化成这样子?
不用附身亡徒就能伤人,简直太逆天了!就在她呆的时候,尚君竹整理一下银灰色的袍子起身,从房中翻出他近段时间写出来的所有御灵术和武功心法。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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