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面无表情的说道:恭喜你通过了第一关。
姚安心轻轻拍了拍心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我刚才真是害怕极了,生怕又被送回去,幸亏上天保佑,总算让我闯过这一关。
只要留在老太太这儿,以后我好好表现,肯定会衣食无忧的。安小姐,你说的我逆袭之路,算不算是开了个好头?
安心撇撇嘴:你不应该感谢上天,你应该感谢我。我真没想到,你什么准备都没有,居然只想凭借着哭笑两个表情,就让这些宅斗高手们改变主意。
幼稚~
姚安心一愣,看向安心:你是什么意思?
安心冷哼道:若不是在姚嬷嬷抱起你时,我用精神力影响了她,对她进行短暂的催眠,让她想起自己的外孙女,和你差不多,你以为她会对你产生同情?
这些身经百战,手中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鲜血,知道多少宅院黑暗的老嬷嬷,会对你一个无依无靠的婴儿如此用心?
在你看见老夫人时,要不是我用清心术隔空压短暂制住了她的偏头疼,你觉得她会把你留下吗?你真是太天真了。
姚安心这才后怕了起来,她咬着唇,垂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第一世时,嫡母的那些手段,隐秘又残忍,她实在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因此当安心问她选择什么时候回去的时候,她才选择了刚出生的时候。
安心静静看着她:吃了几辈子的苦,你居然还没有完全下定决心,居然还怕吃苦,居然还想避重就轻,这样的你,如果没有我的相助,你恐怕再经历十辈子,也救不了你的一双女儿,更不能替自己完成逆袭。
姚安心的头垂得更低了,半晌才抬头,眼泪汪汪的,只不过灵魂是流不出来罢了:“安小姐,那,那我现在已经这样了,该怎么办呢?”
安心想了想,结合自己这么多任务经验说道:“下不违例。就算是我送给你的福利吧,因为我发现你和最初的我有那么点相似吧。你切记,不要表现得太妖孽,要懂得适当藏拙,否则我怕你还没有长大,就会被你嫡母弄死。”
姚安心生怕安心一生气,就不帮她了,那她一个人,真的不敢面对嫡母。
当即便用力点头道:“安小姐,你放心,以后我再不敢了,以后都听你的。”
“不是听我的,以后除非关键的时候,要不然我不会随意出手的。求人不如求已,就算是你自己来,会跌倒,会摔伤,但也比总靠别人强,这就是逆袭存在的真正意义,你懂吗?”
姚安心并非不懂,只是那么多世过去了,她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指望别人,一下子就想让她独立起来,有点难,慢慢来吧。
姚嬷嬷半夜起来的时候,发现三小姐脸憋得通红,等给她把尿的时候,竟是撒了好大一泡尿。
不知道是否她的错觉,她似乎听到了一种类似松口气的声音。
或许真是她睡迷糊了吧,这么点大的小女婴怎么可能懂得自己憋尿呢?
把过尿后又喂了一遍羊乃,这才又重新睡下了。
姚相爷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但是面白无须,长得十分俊美,才华横溢,风度翩翩的。
不管是名门千金,还是异国公主,都对他倾心不已。
要不然秋氏也不会那么吃醋了,实在是,天天走在路上,都能收到各种情书香包的。
姚相爷全名姚慎清,他是十分孝顺的,每天早上都要过来给自己的母亲请安。
这天请安过后,就落座,mǔ_zǐ叙话:“听说母亲,将三丫头放在身边养了?这样辛苦的事,还是让秋氏去做吧,她本来就是三丫头的嫡母,您老人家辛苦一辈子,这时候应该是颐养天年的时候。”
一听儿子提到秋氏,老太太原本还笑着的脸,立即就沉了下来:“别跟我提她,一提到她我就心情不好。
三丫头明明好得很,会哭会笑的,一顿就能吃小半碗羊乃子,乖得不得了,偏说胎里带了病,还说怕几天就死了,背黑锅,你看看,这是身为嫡母该说的话吗?”
老太太有句话,还没有明说,她想,恐怕是秋氏想这丫头几天就死吧,这分明是诅咒。
“噢,母亲竟如此喜欢那孩子,倒是那孩子的福气了。”姚慎清原本就是醉酒,才睡了那柴房丫头,连人家是圆的扁的都没有看清。
所以根本谈不上感情,现在看见自家母亲这样夸一个孩子,倒是有些感兴趣起来。
正好姚嬷嬷抱着姚安心,在外面请示,松鹤院的二等丫头便挑了帘子进来回道:“老太太,相爷,姚嬷嬷带着三小姐,进来给老太太,给相爷请安来了呢。”
姚老太太一听说姚安心来了,立即脸上就带出了笑容:“快,快让她进来,这天虽然说入秋了,但是地上还带着暑热,可别热坏了孩子。”
姚相爷更惊讶了,想想就算是秋氏生的两个嫡女,都没见老太太这么看重过,怎么会对一个小小庶女,如此在意?
姚嬷嬷抱着姚安心走了进来,跪下来,先给老太太请安,又给姚相爷请安,得了准许后,这才站了起来,认真向老太太禀报小婴儿昨晚到现在的事情。
吃了几遍羊乃,把了几次尿,都说得一清二楚,说罢又忍不住赞叹道:“这孩子是真的懂事省心,只要有尿有屎了,就会动来动去,你看,从昨天到现在,一片尿布都没有弄脏呢,倒是给老奴省了不少事情。”
姚慎清感觉姚嬷嬷肯定是为了讨老太太开心,夸大其词了。
这才出生几点的婴儿呀,就懂这么多?
“快,快将我乖孙女抱过来。清儿,你也过来看看心丫头,你可是她爹呢。”
既然老太太都提了,姚慎清自然没有不遵之理,便站了起来,也踱到姚嬷嬷的身边,压下锦被的边角,朝那女婴看过去。
小女婴突然就毫无征兆的笑了,笑得声音清脆甜美,顿时让姚慎清原本坚硬的心防壁垒,好像被砸破了一样,多了一层奇怪的情绪漫了上来。
“母亲刚才叫她心儿,莫非已经起了名字,不知道是谁起的?”
秋氏肯定是不可能这么好心。
“是老婆子我起的,怎么着,姚相爷觉得不妥?”姚老太太一边逗弄着小女婴,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不过只要姚慎清敢说一个不字,恐怕立即就要生气发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