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计划瞬间就做好了,只要革了大理寺卿的职,其他几人罚奉三年,把他们的俸禄赔偿盛锦妍,只有这样和稀泥了,依着御史们的狂性,再追究下去,大理寺卿一定会招出两宫太后,不但事情无法收拾,皇家的脸面也会丢尽,让天下的百姓怎么议论皇家人?
不是为万民造福的,而是仗势草菅人命,皇家的权力不是怜惜万民的,而是祸害民众的,皇家的声誉是很重要的,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
皇帝是很顾民意的,皇家就是做坏事也是打着道貌岸然的旗帜,暗杀或偷偷的整死。
大夏朝才十几年的天下,皇帝登基才几年,正是在乎民意的时候,民众的看法对皇家很重要。
皇帝立即宣布:“大理寺卿周天祥,纵权枉法,私设公堂,制造假证供,草菅人命,执法犯法,作假证据确凿,大夏朝律法不容赃官猖獗!
割除大理寺卿官职,打入天牢,等待判决!”皇上的几句话,就结束了一个高官的前途,其实这个罪名不轻,皇帝一不审二不究根源,就这样遮掩过去,朝臣没有一个傻子,皇帝这样一判,谁还不明白谁是周天祥的后台,周天祥与曲阳侯府无仇无恨。饱饭撑的去陷害曲阳侯府大小姐。
两宫太后撤了赐婚懿旨的事众所周知,陷害一个为国建过大功的女孩子实在是不应该,皇上面沉似水,谁都有眼睛,没有一个人保那个周天祥。
穆谦一派的,没有人出头反驳皇上,诸葛瞻几个人称道:“皇上英明。”
穆眠却是不能这样完结的,对头冤家是穆谦,两宫太后只是借了机会,原因都是穆谦引起的,冬葵是怎么死的,有没有供词,穆眠知道的一清二楚。
穆谦这个小人,陷害他,兼陷害盛锦妍,看她无依无靠,退婚的是他,不但退婚还侮辱她的名节,不是她急眼了不顾世俗的眼光,一个少女亮出了守宫砂。
否则她的名声谁给恢复,看到她母兄回来父亲对她好,反手就盯上了她。
得不到就毁之,这是个多么龌龊的奸雄。
盛锦妍已经苏醒,穆眠的人叫了御医给盛锦妍诊治双手。
御医诊断,纤细的手指断了六根,穆眠心疼痛难忍,勃然大怒,他再也不能忍了。
把盛锦妍交给大陶氏和丫环们,嘱咐御医好好地处理她的伤,穆眠大步跨到御案前:“启奏父皇,大理寺之事起源于悟悔君王的状词,悟悔君王一概的诬陷,没有影儿的事情就编造假证据,父皇看一看他手里的供词就知道是真假了。”
穆谦状告穆眠和盛锦妍,如果是真的,就不用做假证词了。
皇帝觉得穆谦真是找倒霉,敢作假证对付穆眠,穆眠也不会放过他。
这件事不处理是拖不了的。
穆眠知道追究周天祥是谁操纵他也没有用的,就是抖出两宫太后,她们也不会伏法,所以这两个女人就肆意而为。
穆谦这个祸根不铲除,他们永远也太平不了。
皇帝不接穆眠的话不行,群臣瞪眼瞅着,御史们跃跃欲试呢,这样的趋势皇帝想遮掩也办不到。
“悟悔君王,把你那个贱妾的供词递上来!”皇帝一说,穆谦一哆嗦,自然的看一眼穆眠,他头次见到穆眠的脸没有一点儿温和,已经像腊月的冰棱,刺瞎他的眼。
到了这个时候,不听皇上的话也不行了,付六钱已经下来接,穆谦只有掏出来。
付六钱把供词放到皇帝面前,皇帝看了一遍冬葵的招供:“奴婢是曲阳侯府大小姐的丫环,是大小姐派我到安乐王府来的,大小姐和安乐王有退婚之仇,让奴婢来帮她报仇,因为墨八娘是两宫太后的家人,两宫太后撕毁了赐婚懿旨,大小姐也恨她们,就针对墨八娘。
大皇子怕两宫太后支持三皇子,授意奴婢杀了墨八娘,嫁祸穆谦,大皇子的储位就安稳了,人是奴婢杀的,是大小姐和大皇子指使的。”皇帝看不出什么,疑问地看向穆眠。
穆眠奏道:“父皇,很简单,一个死人怎么会按指纹?”
“死人?怎么看出来是死人了?”皇帝还是疑惑。
“父皇,悟悔君王的侍妾任阡柔,是咬舌自尽的,她既然指认我们,就是不想死,为什么咬舌自尽?
还是在杖刑的板凳上咬舌自尽的,不是打死的,是受刑不过才死的。
才打一轮还没有结束,要是用刑太过打死了,她还咬的什么舌?如果是打得半死了,她还会咬舌吗?”
穆眠走近御案:“请示父皇,儿臣要看看那个供词!”
皇帝一怔:他是不是想撕掉?又一想:穆眠不会干那个蠢事。
穆谦高喊一声:“父皇,不能给他看,他要是撕了呢?儿臣不是逼供的,他看那个有什么用?”
皇帝冷哼:“有你那么蠢吗?”
穆谦讪讪……
付六钱把供词递给穆眠,穆眠看了一遍,递给付六钱,穆眠站到御案下边,给皇上一个恭敬的大礼:“父皇,儿臣看出来任阡柔的供词是死了以后划押的。”
皇帝正色道:“解释一下你的认识。””
“供纸上的血迹就证明任阡柔已经死了。”穆眠郑重道:“悟悔君王说过他不是逼供”
“怎么解?”皇帝问道。
“既然不是逼供,他却施以杖刑,女人有几个能扛住杖刑的?扛不住杖刑就咬舌自尽,她既招了,悟悔君王就不会打了,她为什么还要自尽?这不符合逻辑。
看看供纸上的血迹,就是她在板凳上趴着,上肢低垂,拿她的手划押的时候滴上的血迹,杖刑的是臀部,血不会流到胳臂上来。
招来悟悔君王府在场的人一问,就知道儿臣说的是真是假了,请父皇给被冤枉的曲阳侯府大小姐主持公道!”
“嗯!……”皇帝的声拉得很长,这要是让他们到这里来,才都会吓得说实话吧?既然作假,就一定教好了众人假状词。
皇帝一想,也别委哪个衙门审了,两宫太后再去插一脚,还得麻烦朕来。
干脆自己解决吧!皇帝吩咐御林军,去悟悔郡王府带人。
御林军全都是快马银枪,风驰电掣般飞驰而去。
“父皇!……”穆谦要阻拦,皇帝不理他,穆谦快哭了,他是吩咐府里的有关人员统一了说辞,那也是是给衙门预备的,那些人到了这里,有胆量撒谎吗?
穆谦心如油烹,肝胆具碎,一个不慎,又惹了穆眠,看来自己的难关不好过。
几次降爵都是盛锦妍搞的阴谋,穆眠这个狠毒的,怎么会放过他,以为是嫁祸他们可以一箭三雕,除去心头大患,没想到他这样狡猾,好像他在现场亲眼见一般,既生瑜而何生亮?自己怎么就遇上了这样一个对手?
穆谦的府邸离皇宫并不远,御林军闪电一样的速度,每人马上驼了两个,飞驰到了午门外,拎起来往地上一扔,摔得爹妈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