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打算将看热闹进行到底的南宫懿,此时看林玦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样。
这林二小姐是哪根筋搭错了么?骑在马上的这人,可是她的心上人——最受当今皇帝宠爱的六皇子,凌墨。不过疑惑归疑惑,但南宫懿并不打算插手,倒是想看看在经历了元宵夜会那场羞辱之后,这林二小姐要以如何的情绪来面对这个害她被人耻笑一个多月的“罪魁祸首”。
骑在马上的凌墨见林玦如此,也不由得皱了下眉。今日一早他原本就是要去长公主府上的,却临时被皇帝宣召入宫。等从宫中出来,因为心中有事,他便弃了马车和随从,直接骑马往长公主府上赶。照理说,他身为皇子,若是有事,就算长公主让人递了帖子来,只要派个人跟她说上一声,府上的诗会不参加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今天这场诗会,他却是必须参加……因为,那个人也会去。
一想到那人,凌墨嘴角不自觉的带上了些许的笑意。自从今年元宵夜会上惊鸿一瞥之后,那身影便在他的心中挥之不去。这世上,怕是再也难找到如此那般脱俗的人了吧?
心中记挂着人,凌墨不仅骑马的速度加快,对两边的路况也不甚注意,才出宫门不久,就与一辆马车迎面撞上,慌乱未定之下,从车厢上“飞出来”的人更加让他有些心烦,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遇上了这位林二小姐?
想起之前林玦对他的各种“死缠烂打”,凌墨就一阵嫌恶。像个狗皮膏药般,不分场合、不管礼数,只要一见到他,就死命的黏上来,每次都闹出一大堆的笑话,就算他的性子再温和,也受不了如此这般的折腾。
还有前段日子的元宵夜会……正是因为这林二小姐的所作所为,让他在宫中被人耻笑了好久。想到这里,凌墨忍不住在心内叹了口气,被这样的人看上,到底是不幸呢还是不幸呢?
而这人,今天却又装出一副完全不认识他的样子,竟然如此气势汹汹的对他进行质问,到底又想要耍什么花招?
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林玦,凌墨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可当他的目光落在散了一地的珠钗镯子上时,特别是其中的那支点珠蝴蝶钗,心中不由的一沉。这支钗他是认得的,去年远威侯府的嫡女妙郡主十三岁诞辰时,他送的礼物。因为这钗上的珍珠是他托人从乌夷国带来,所以印象特别的深刻。如此绝无仅有的蝴蝶钗,怎么会在这林二的身上?
今日长公主府上不仅有诗会,还有专为京中闺阁女子办的花会,依着这林二的性子,最是喜欢这种活动,绝不会缺席,可现在距离花会结束还有好长一段时间,但这林二却早早的走了,只是出个门,身上带着这么一大袋子的珠钗玉镯本就让人奇怪,更何况这其中还包括他送给妙郡主的那支蝴蝶钗。心中有了这样的念头,便是一向以明理大义而被人称道的六皇子凌墨,也有了其他的想法,看着林玦脱口而出,“这支蝴蝶钗,怎么会在你这儿?”
这林二秉性怪异乖张,凡事依着自己的性子,若是见那蝴蝶钗特别,径自偷了据为己有也不是不可能。这样想着,凌墨的视线再次落在地上的那些珠钗首饰和那袋子上,这么一大袋,莫不是都是从花会上偷来的吧?
林玦站着等了半天,不仅没有等来道歉,反而遭了这人没头没尾的质问,顿时心中不爽,“我说——你骑马冲撞了人,难道不应该下来道个歉吗?!”
“对于偷盗之徒,我没有什么好道歉的。”,凌墨见林玦被他当场识破,不仅没有丝毫愧疚和悔意,反而更加咄咄逼人,心中更为恼火,原本不耐的脸上,更是增添了些许怒意。而且,如此这般的装作不认识他,又是要想玩什么把戏?
“偷盗?”,林玦蹲下身子,一边拾取散在地上的那些首饰,一边抬头冷笑,“你什么都没见着,凭什么说我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