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不周冷声道:“王门主莫不是看不起庄某?”
“庄师兄这话何意?”王不掷问道。
庄不周道:“我说过,这人我要了。”
王不掷冷笑道:“此人犯了门规,应该当交与纠察堂处置,恕王某不能从命。”
“你想逼我动手?”庄不周眉眼一凝,冷声说道。
王不掷猛然将黄昊一扔,冲庄不周道:“正想领教庄师兄的煞气,看看是不是比五十年前更精进了。”
两人默然不语,整片山坡却像是被凝住了似的。
摔落在地的黄昊只觉得咽喉似是被什么扼住了,根本无法呼吸了,相当难受。
空气中,一切皆停滞了。
风不动,叶不飘,连微尘也像是被冻结。
近十里的范围,都像是不断攒积的火药桶,
黄昊只觉自己生机流逝,似是
忽然之间,威压消散,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庄不周忽然敛了怒气,哈哈笑了起来:“多年不见,王师弟还是如此脾气火爆。”
王不掷居然也笑了起来,朝庄不周说道:“庄师兄同样气渊若海啊,愈发深不可测。”
“王师弟啊,为兄正缺人用,这小子我要了。”庄不周指着黄昊,笑着说道,“一介杂贱,想来师弟不会如此小气吧。”
王不掷连连摆手,说道:“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庄师兄就是想要我的关门弟子,也尽管拿去。”
“哎,那可是师弟的爱徒,为兄可不敢开这个口。”庄不周连连摆手。
王不掷看了黄昊几眼,浓眉一挑,说道:“只是此子根骨一般,年纪也偏大,庄师兄要来何用?”
庄不周眼睛里藏着的冷光尽敛,呵呵笑道:“此子是个杀将之才。”
“杀将?”王不掷一愣,再次打量黄昊,竟然不由得点了点头,接着又大摇其头,冲庄不周说道:“看来师兄对当年的失败仍旧难充释怀啊。只是杀将一道,早没落不堪,师兄何必自讨苦吃。”
“这便不劳师弟费神了。”庄不周颇有些不快地,说道:“师弟只管给与不给吧。”
“给你也无妨,只是却有桩难事。”王不掷嘴角勾着笑意,为难地看着庄不周,说道:“按宗门铁规,任何人未入外门,便不得入内宗。庄师兄若想收他做弟子,只怕大宗主那里过不了。”
“那便简单了。”庄不周笑了起来,只是眼睛却却浑无笑意,说道,“先收他作记名弟子,再让他参加外门选拔便是了。”
“外门选拔?”王不掷恍然回神,喃喃说道:“这倒是个办法。不过这杂役半点基础也无,而外门选拔可只剩下十天了。”
“十天足矣。”庄不周傲然地说道。
王不掷听了,哈哈一笑,赞叹道:“倒忘了庄师兄乃是调`教人的圣手,昔年带的弟子也是纵横一时。”说着,话锋又是一转,“他杀了史行舟史长老的儿子,只怕他不会善罢干休啊。”
“史行舟的儿子可不是这小子杀的。”庄不周笑了起来。
王不掷眉尖一抖,冷声道:“莫不是庄师兄亲自动手了?”
庄不周傲然道:“区区外门弟子也配我出手?”
王不掷笑道:“就算是死在师兄手里,也是他的荣幸。”
“人,给还是不给?”庄不周懒得兜圈了子。
王不掷笑了起来,说道:“给,如何不给呢。只是怕他短命,消受不起庄师兄的仙缘。”
庄不周笑道:“那也没什么,不过一个贱役,于我有何干?”
黄昊听着这两人的对话,腔里的血,一会儿热,一会儿冷,最后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心里明白了一个道理。
自己若不强大,终时只是一棋任人摆布的旗子。
而想要强大……必须有所舍弃。
黄昊咬了咬牙。
我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