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招手。他奇怪地走过去,还没站定,就被败城一把抱进了怀里。败城抱得是如此之紧,紧到他几乎无法呼吸,可是,他却全然不在乎,展开手臂把败城反抱住。
“小爹?”
“这次演习后,不管我走不走,我都会和你在一起。”败城在知乐的耳边轻声道,“真正的在一起,绝不食言。”
知乐慢慢地放开败城,一脸怀疑地问:“为什么?”
败城有些脸臊,粗声粗气地道:“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突然愿意了?”
败城想了会儿,艰涩地说:“大概是因为我们可能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吧。”
这句令像是一盆冰水把知乐从头浇到了尾,他站在那儿,都感觉不到自己了。
“我会想办法带你走。”话虽然这么说,败城也没什么把握,更何况,事情的发展也只是他的猜测,“放心,不是什么危险的事,不要这么悲观。唉……我说你哭什么啊!这么大人了,都快和我一样高了,你还哭!”
知乐抿着嘴,泪珠子一串串往下掉,死活不出声,那付样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败城左哄右哄,无奈了,听听外面的动静,确认没人后,他一只手抬起知乐的下巴,闪电般在他的唇上吻了下,再轻轻舔去知乐脸颊上的泪珠,把小崽子拥进怀里,轻声安慰道:“不哭了,我不还在这儿吗?”
“别再消失了,小爹。”知乐死命抱住败城的腰,“别突然就走了,你走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嗯。”败城顺着知乐的背,几乎要把他揉进怀里般,“不会的。”
真的不会吗?败城无暇去顾及这些事,他只想享受这一刻。
团圆总是短暂的。第二天的进攻开始后,即使是演习,知乐也深刻见识了战争机器的残酷。在坦克的掩护下,步兵乘坐步战车冲进城里,展开激烈的街道战,却在一转眼间被楼上的攻击打残,一车的步兵全部阵亡。之后,坦克的火力瞬间就覆盖楼上的偷袭点。单兵偷袭落单的步战车,被随车步兵打成筛子。当武直的巨大噪音传来时,步兵们在凄厉的呼喊声中疯狂的寻找掩体,却还是抵不过轰炸。
这一切,只是演习。无声的,有导演员居中判断。被炸掉的坦克,驾驶员还能爬出来骂人。被打死的士兵,还能摔头盔。轰炸中,没有墙倒下,没有鲜血四溅。
然而,如果这是实战呢?
知乐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他坐在步战车中,面容冷静,只仍然能清晰地体会到内心的波动,新兵面色惨白,老兵也寂静无声,这样的阵仗他们也是第一次经历。只是一秒间,十几个人就全部灰飞烟灭。钢铁洪流下,血肉之躯什么都不是。
中午时分,蓝方三个机械化步兵营和两个坦克连同时到达,投入城中展开激烈的巷战。傍晚,210终于掌握在了蓝军的手中。知乐临时加入的班里,只剩下三个人还“活”着,蓝军两个团“伤亡率”高达五成。红军则在这里“阵亡”了近一个大队的特种兵,甚至被打下来一架武直,所有红军都战斗至死。清扫战场时,蓝军才知道,这里被设定成“生产核武器重要零部件的兵工厂”,所以,无论付出多大的牺牲必须拿下。
这只是演习,人还活着,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在心中反复默念着这句话。
夜晚降临,枪声熄灭,知乐得到了这天的第一顿饭,他却吃不下去。炊事班的士兵劝着活着回来的兵们,凝重的气氛悄悄蔓延,“幸存”士兵们都觉得食不下咽。
哨兵来时,知乐希翼的抬起头,看见哨兵对他挥手后,把饭菜往桌上一放,飞也似的跑向指挥所。这会儿,他只想见一个人。一进帐篷,他不管不顾地直接扑到败城怀里,紧紧抱着那温暖的躯体,他的心才放了下来。
败城尴尬地对姚永元笑了笑,姚永元理解的点点头:“估计是吓坏了,知道怕好啊,不像有些新兵,演习时傻大胆,真参加战斗就怂了。行了,我走了,你安慰安慰他。”
姚永元出去后,知乐立时说:“我现在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