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气无力地哼了哼,“大概吧。”
“记得下回要试吃。”曹操转头,看向一旁的侍女。
侍女们皆唯唯喏喏,一脸的惊恐万状。
“身体不适,便消停些吧,别再闹腾了。”看着我,曹操眯着眼睛笑。我白他一眼,我绞尽脑汁的逃跑行动在他眼里只是“闹腾”?太伤自尊了……不过,嘿嘿,我在心底暗笑,好在我裴笑也不是善与之辈,当我是好捏的软柿子便大错特错,烟雾弹放得够多了,主菜是时候该上场了。狗儿的行动不受限制,一早便已经带足了细软先离开了。
“姐姐,记住决窍,骑马不难,不要紧张,不难的。”
“姐姐,我在下邳城城门口等你,你一定要小心。”
“姐姐,你会来吧?”
“姐姐……”
临走,狗儿不放心地问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我保证发誓,他才愿意先离开。中午时分,曹操下令停军准备午膳,我刚好借口身体不适,一个人坐在马车内。倚仗着过目不忘的本事,连着三次逃跑碰壁,基本分清了各处的防守,我十分懊恼的发现,曹操之所以总能在第一时间逮到我,是因为我身边处处都是眼睛,处处有人监视。从丞相府逃出来是仗着他一时大意,第二次再想从他手中逃跑,其难度可想而知。而曹操唯一没有防备的地方,只有马。因为我不会骑马,他特意吩咐人准备了马车,而这个,将成为我逃离他的唯一手段。“夫人,午膳准备好了,要在车上吃吗?”车下,有侍女柔声问道。我掀开车帘,见每样菜上都动了一小口,显然是试吃过了。
我摇头,“我没胃口。”
“怎么了?”曹操不知何时走上前来,见那侍女一脸的手足无措,抬头看我,“为何不用膳?”我低头,“马车上太闷。”
“想要骑马?”曹操微微扬眉。
我吓了好大一跳,这家伙该不是属蛔虫的吧,怎么什么都知道,硬着头皮,我一脸怯怯的点头,随即又摇头,“可是我不会”。曹操笑了起来,“真拿你没办法,带你骑一圈吧。”
看他笑,我微微有些怔住,这口气里竟是带了十足的宠溺的。
一手牵着马,一手牵着我,曹操扶我上马。
握着马缰,我想起狗儿教我的方法,趁着曹操还未上马,便猛一夹马腹,嘿嘿,骑马似乎也没什么难的吧。“哇,哇,我也会骑马耶!”我故意对着曹操大叫,一脸的得意忘形,一边已经悄悄瞄准时机,准备冲出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侧头,却见曹操的脸色都变了,“快下来!”
看他少有的紧张表情,我暗笑,拉着缰绳在原地打转,准备冲出去。一切都很顺利,曹操竟然似乎被我吓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真是连天都助我,只是突然,一阵晕眩,腹内翻腾。手上突然没了力气,我便直直地坠了下来。
天地都在旋转,耳边只听见曹操的大吼。
迷迷糊糊中,我安全地落入一个怀抱,印入眼帘的,是曹操略带惊慌的神情。“军医!”
最后的意识,只是曹操的大吼。
再度睁开眼的时候,我已在马车里,车上只有华英雄。
“你怎么在这里?”我疑惑地看他,随即扼腕,多好的机会啊,偏偏这身子不争气,不然早跑了。
笑倾三国修改版 - 晴天霹雳下?
晴天霹雳下
华英雄看着我,面色竟是有些复杂,似乎是欲言又止,很难开口的样子。身子微微有些酸软,我半倚着软垫,见他如此,我扬眉,随即耷拉下脑袋,一般医生这副表情,病患一定没有好果子吃。“你就说吧”,勉强笑了一下,我在心里默默念叨,我是小强我是小强我是小强……风也吹不跑,雨也刮不倒的小强……“嗯?”华英雄有些诧异地抬头看我。
“你说吧,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还是……”我的握了握拳,又松开,掌心渗出汗来,“还是……我要失明了?失聪了?还是我坠马瘸了?”一叠连声的,我紧张地捉着华英雄的衣袖,掌心渗出汗来,一边想象自己的悲惨状况,一边开始冷汗直冒。天哪地啊,我是花样年华草样青春啊,怎么能在我人生最明亮的时候关掉我的生命之灯啊……天下间最惨忍的事莫过于此……“停停停!”华英雄甩开手,捂着耳朵,大叫,“s!”
我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他,楚楚可怜极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听到车内的骚动,车帘一下子被掀开,曹操探进头来,显然就在车外等着,面上有几分焦急。“还在诊断,请丞相大人稍待。”华英雄十分有礼地拉下车帘,将曹操隔绝在车外。“你说吧,我有心理准备了。”仰头望着华英雄,瘪着嘴,我轻声喃喃。“你,怀孕了。”双目清明的看着我,华大医生宣判,压低了声音,似乎怕车外的人听见。我吁了一口气,笑了起来,喃喃着,“早说嘛,怀孕而已,怀孕……怀孕?……你说什么?”笑意僵在脸上,我仰头看他,怀疑自己幻听。“你怀孕了。”他的声音很轻,我却觉得如雷贯耳,晴天霹雳。面上的笑意一分一分褪色,面色变得苍白起来,我下意识地低头,捂着自己的腹部。我怀孕了?开什么玩笑?!
咬唇,我连手都在发抖,怀孕是什么概念?我的腹中有了新的生命?有一个小小的娃娃在我腹中成长,然后蹦出来叫我妈妈?“怎么了?”华英雄捧起我的脸,他的手很暖,我的脸很冰。
我缓缓仰头,看着他,眼里含着淡淡的惊恐。
“你是弃儿!是野孩子!”
“我不是!我不是!”
“你爸爸妈妈不要你了,你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八岁以前,我常拖着两条青鼻涕,含着两泡眼泪,和福利院旁边的孩子们吵架,泼天泼地的跺脚撒赖,想让他们相信我不是弃儿,不是没人要的野孩子。那一日,我又吵,被打得披头散发,脸上被抓破了好几道。我急了,发了狠,拾起一粒石子便朝那个比我高了半头的小男孩砸。那个小男孩额头上流了血,很艳,很刺目的颜色,和天边的晚霞一样。然后一个胖胖的女人出来了,她心肝宝贝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