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你说你的眼睛……模糊?”
“嗯,看东西越来越费力了。”
灵光一现,我笑了起来,“你等等,我送你个宝贝。”
“宝贝?”郭嘉失笑。
“你等我一下!”说完,我转身便跑了出去。
急吼吼地冲回房间,从放在床头的斜背包里翻出了那副一直没有派上用场的眼镜,又往回跑。“看!”气喘吁吁地站在郭嘉的房门口,我得意洋洋地展示手里的眼镜给他看。“这是……什么?”仿佛什么都知道的半仙难得地盯着我手里的眼镜,一脸的问号。我“嘿嘿”的笑,让天才也困惑,太有成就感了。
掂起脚尖,我把手里的眼镜套在郭嘉秀挺的鼻梁上,左右端详一般,连连点头,书卷气十足啊。郭嘉愣愣地任我折腾,抬手想取下鼻梁上架的东西,又略略迟疑。“怎么了?”我凑上前问。
“看得很清楚。”他一脸不敢置信地抬起左手,轻轻触了一下镜片,复又缩手,仿佛是什么怪异的东西一般。我咧着嘴直乐呵,真被我给蒙对了。
替他取下眼镜,我随手放在一旁的桌上,拉他回床上歇下。
“那叫眼镜,以后可以戴着看书,所以休息时间就好好休息。”我板着脸似模似样的道。郭嘉忍着笑,点头。
替他盖好被子,我转身出门。
“眼镜……是从你们家乡带来的吗?”身后,郭嘉轻轻开口,夹着咳嗽声。我微微停下脚步,知道他说的“你们”,指的是那个住在他心里的女子,即使无法在一起,便是连搜寻所有一切与她有关的事物,也是好的么?“嗯”,没有转身,我只点头应了一声。
“谢谢。”那声音略略带了一丝困倦。
没有再说什么,我径直离开了房间。
夜深了,我在花园里游荡了一圈又一圈,始终没有睡意。
找到一处台阶,也不怕更深露重,便坐下,支愣着下巴发呆。
身子微微一暖,有人从身后拥住了我。
我没有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
“关羽来降了。”身后,曹操开口,带着些微的酒气。
“恭喜你又得一良将。”我撇了撇唇,半点诚意也没有。
曹操也不介意,只是低低的笑。
“你答应了他什么条件?”我淡淡开口,没有甩开他,夜色寒凉,就当多穿了件袍子,再说,这袍子的确温暖。“呵呵,真聪明”,他低笑,“他开了三个条件,其一,他降的是汉室,非曹操;其二,不能怠慢甘、糜二位夫人;其三……”“其三是什么?”我微微侧头。
“其三,一旦知道刘备的去向,即使相隔千里,也会立刻离开。”曹操微微歪头,靠在我肩上,说得有些不甘。我笑了起来。
笑倾三国修改版 - 戴眼镜的半仙下?
戴眼镜的半仙下
“笑什么?”他的手微微收紧,将我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么高兴?”我淡淡开口,难得见他喝得有些微醺,他总是清醒得可怕。“嗯”,他点头,靠在我的颈窝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虽然是良将难求,但刘备投袁绍的事一旦被他知晓,早晚还是离开。”我开口,提醒他。“不怕,不让他知道就好了。”曹操眯着眼睛笑。
我不自觉地也微微有了一丝笑意。
正觉得今日这气氛不错,某只禄山之爪又开始不安分了。
我微微扬眉,低头看那双大爪子毫不自觉地上下齐手,竟然堂而皇之地钻进了我的衣襟。想也没想,我抬手便是狠狠的一记后肘。
身后一个痛呼,夸张的声音,一听就是没什么真实性。我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仍坐在台阶上的曹操捂着自己的胸口。表情装得那叫一个像,可惜我天生没什么同情心,斜斜地睇着他。那呼痛的声音越来越小,手却是缓缓上移,从胸口移到了头上,只见他垂首,两手按着额,忽然一声不吭。这也忒没职业道德,难不成我刚刚那一记后肘打得他疼痛转移?演得也太假了不是?见他一动不动的坐着,冷冷的月色下,那一袭明紫的长袍刺痛我的眼睛,仿佛有什么记忆要呼之欲出一般,细细想来,却又是一片空白。“喂,怎么了,再装就不像了。”伸出一手胳膊点了点他的肩,我试探地轻声道。那只胳膊就是一肉包子,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我咬牙切齿地盯着他打蛇随棍上,抬手拉着我那只碰触他的胳膊,一下子将我扯进怀里。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又被他老老实实地扣在了怀里,正欲发作,侧头,我却微微愣住,只见他容颜似雪,眉头紧皱,双眸微闭,竟是一脸的痛苦难耐。“你……怎么了?”我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如果是演戏,这孩子绝对可以去拿小金人了。“头疼。”他将头靠在我的膝上,声音低不可见,很是压抑。
“有多疼?”曹操不是一个不会忍耐的人,说疼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演戏,另一种,便是真的疼到无法忍耐了,否则,他轻易不会说疼。下意识地,我便是这样认为。“疼……”他从牙逢里挤出一个字。
我被吓到了,这无疑是后一种情况,能够让他说疼,那换别人身上,肯定是疼晕过去了。“怎么了怎么了?”我有些六神无主,“被下毒了……还是……”“老毛病,没事。”他压仰着开口,连声音都带了一丝轻颤。
我忽然记起他装傻那阵子头也疼过一回,说是换了头风,原来竟不是装的?伸手,我拉下他捂着脑袋的双手,轻轻按摩着他的太阳穴,动作出奇的温柔。“什么时候开始头疼的?”我开口,尽量放轻声音。
“有记忆开始。” 他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仍是闭着眼睛,皱着眉。“是什么问题知道吗?”
“从小便一直四处求诊,没有大夫知道病因。”薄唇轻启,他倒是乖乖的有问必答。“那可有什么能缓解疼痛?”看着他仍然苍白的脸色,我下意识地追问,每回这样痛法,岂不要了人命。“你。”他咕哝了一句。
“啥?”我没听清,或者说怀疑自己幻听。
“你。”这个字说得清晰无比,他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