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候选、程银点起本部兵马合兵一处,两万人马以程银为先锋,候选为副将以十二支斥候骑兵开路有序的向天水方向进发。程银身披赤焰狻猊甲手提紫金狼牙棒好不威风,身边副将候选生的眉浓眼大膀阔腰圆,看山出身练出了一副大嗓门,曾在二十步之外喝退两百羌兵,本身不善骑马,但是一双大脚无论是悬崖峭壁还是山川平原纵横如风往来自如,手上一对虎眼竹节钢鞭是其看家本领,挥舞起来十几个剽悍健儿也别想靠近,此二人投效韩遂前乃是纵横一方的马匪,在丝绸之路上劫掠过无数的商队积累的大批财宝,一次意外候选手下偷袭马腾粮队,虽然并未得手但是激怒了马腾父子,沈侯亲自前往金城和韩遂联手自南北两方以马超、阎行为先锋对候选、程银的马匪进行包抄围剿,两人轮番带领数百马匪同马超交战,十四岁的马超单枪匹马独斗众人毫不吃力,程银看出再顽抗下去必定是死路一条,于是和候选商议将所有的财宝交给阎行请他转交韩遂,韩遂也因此出面保下了候选、程银二人,马超由此和韩遂军马再度交恶。
天水城北二百七十里处是靠近金城、武威三城交界处,由此往北五十里进入金城境内,往东北三十里则进入武威境内,当初马腾便是在此遭到了埋伏全军覆没,此刻张飞、关羽带着六千余人在此逡巡半日,眼见黄昏已至而天水方向还没有消息,性情急躁的张飞不由得喊叫起来:“奶奶的,这么久还没消息莫不是天水方向出了岔子,二哥,你带队在此埋伏,俺老张回天水看看情况,说着翻身跨上战马便准备尥蹶子,马下关羽见状并不阻拦,而是一捋长髯伸出右手一把攥住马尾,天生神力纵然是神驹王追也无法与之相抗衡,见自己的爱马吃痛,张飞不由得软下心来,忙开口道:“二哥且住,俺不去就是了!”说着翻身又跳了下来。关羽笑道:“你呀,别以为大哥不在某救治不了你,若是不服气,就拿你的丈八蛇矛会会某的青龙偃月刀!”听关羽这么说,张飞不由得哆嗦道:“哥哥莫生气,俺知道俺的本是,普天之下除了平东将军吕布怕是没人能和二哥一较高下,俺老张最多和孟起、子龙斗上一斗,和你就算了,算了!”
“哦,想不到傲视天下的张翼德张三爷居然能把某和令兄关云长放在一处,布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了!”张飞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了吕布的声音,关羽循声望去,只见吕布全副武装满面风尘的出现在众人眼前,身后则跟着绵延不绝的一万骑兵各个满身鲜血,尘土蔽体,却是斗志昂扬精神饱满看不出丝毫疲敝之色。吕布跳下马来冲着二人抱拳道:“多谢二位将军在此坐镇,布才能如此无后顾之忧的处理天水事宜,如今牛辅身死,飞熊军大部被收编,二位将军当记首功啊!”关羽闻言,抱拳道:“某不敢居功,自某兄弟二人率军至此共五个时辰金城军马摄于将军天威丝毫不敢来犯。”张飞也咧开嘴道:“可不是,将军,俺老张本以为能杀个痛快,谁承想刚冲进大营就被您派到这里来了,金城那帮鸟人个个都是缩头乌龟,真是委屈了俺这杆丈八蛇矛啊!”
关羽见状,将绿袍一挥从地上拔出青龙偃月刀冲着吕布抱拳道:“将军,请下令吧?”关羽此话一出,张飞先是愣了一下,但是随即反应过来吕布带了这么多人明显不是打算通知自己换防或者撤军,而且他亲自到此很明显是有一场大仗要打。想到这里,张飞笑道:“将军,我说你来的什么风风火火,感情是要大闹一场,好好好,快说说你打算怎么办?”吕布已经习惯了张飞的言谈举止因此也是毫不在意:“我没什么安排,就是一个字,杀,就对了。”听了吕布的安排,张飞咧嘴笑道:“还是将军豪气,俺老张佩服。”吕布、关羽见状一笑,关羽抱拳道:“将军,某虽然不知详情,但是根据孟起所说韩遂领兵作战的习惯便是开战前以大批的斥候、游骑军渗入敌军领地获取情报,眼下韩遂若是想对天水用兵,必定是已经派遣了大批斥候到此,我们需要早作准备啊!”张飞也恨恨道:“当初武威得胜,俺带着三百兄弟追击韩遂,这狗东西好生狡猾居然把我们骗进山谷害的我三百兄弟死伤大半,若不是子龙和云騄姑娘来的及时,俺这条命怕是也交代了!”
吕布道:“云长兄说的有理,不过眼下韩遂兵力有限大批的斥候可能做不到,不过几十支斥候还是有可能的,当务之急我军是要想办法无声无息的干掉这些斥候,我已经从并州卫中抽调三百三十人组建了二十支小队专门对付韩遂的斥候,不过苦于无人领兵,云长、翼德、怕是要有劳你们其中一位走一遭了!”话音刚落,吕布身后便有人道:“杀鸡焉用牛刀牛刀,不牢两位将军大驾,小人愿立生死状率军前往猎杀韩遂斥候,如有差池提头来见。”吕布三人转过身去,只见此人生的身长七尺,相貌粗犷,四肢雄健有力,只见此人抱拳道:“末将胡车儿,见过主公!”胡车儿!,吕布心头一惊,提起胡车儿,那些典韦粉丝们怕是恨得要死,当初宛城恶战,就是因为胡车儿盗走了典韦的一双铁戟,害的典韦徒手迎战数万军士最后战死辕门,也就是说胡车儿是还是典韦的元凶,不过胡车儿此人也却是有些本事,据记载此人可力负五百斤,日行七百里,虽然比不得关羽张飞却也不弱,至少也是颜良文丑一个级别的,此时见胡车儿在此,吕布心中先是一愣,然后便走上前去扶起胡车儿道:“你是胡车儿,本将听说你可力负五百斤,日行七百里,此言当真?”胡车儿道:“正是如此,将军若是不信,尽可一试!”吕布微微一笑,从腰间取下匕首“凌烟”对着胡车儿左侧的树干使出五成气力发了出去,胡车儿身形一闪只听“啪”的一声,凌烟已经被他牢牢攥在了手中。
“好,你现在是和官职?”吕布指着胡车儿道。胡车儿抱拳回复:“小人乃是飞熊军伍长,今日新降主公。”吕布叹息道:“如此能人异士屈居伍长之职,真是可惜,本将传令,升任你为义勇校尉,暂任本将的护卫队长,待关西局势平定再做安排!这匕首便赠予你了,它遂本将征羌胡,平黄巾,战功赫赫,希望你不要辱没了它!”胡车儿跪地叩首道:“末将谢主公大恩,有生之年必定追随主公左右,如违此誓必死于乱箭之下!”吕布扶起胡车儿道:“胡校尉,天色不早了,你即刻率军出征吧,牢记不要走漏风声,最好能把敌人引到此处最好,如此本将便可聚而歼之!”
候选麾下将士多为马匪出身,十多年的亡命生涯把他们的嗅觉磨练的异常敏锐,这一优势在投效韩遂之后很快便被成公英发掘,成公英挑选所部精锐之师以五行之法划分其部众分作五旗阵容,每旗下辖十二支斥候队伍,每队五十人,专门用于刺探情报捕捉目标,此刻因为韩遂临时决定突袭武威,金城五旗除了鈞颍旗随候选出征之外,霖炎、寒雪、莫风、鲭泽四旗人马全部遂韩遂开拔,候选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只好遵命。此时鈞颍旗十二支斥候队每队相隔五里反复搜索着大军即将经过的路段,面对横行天下未尝一败的并州军,这些金城士兵根本不敢大意,那牛辅和十万之众一个上午就被包了饺子,自己要是再不谨慎一点估计就得去见牛辅了。
“将军,咱们金城地界内大多是沙漠平原,吕布如是打算伏击我军,那么极有可能是在天水境内,小人请命先行前往一探究竟。”一名年轻的新兵冲着队长抱拳道。斥候队队长摆了摆手,制止道:“不可,吕布其人狡诈异常,麾下大将又全部集中在此我们千万不可冒险,一旦出了差错自己丢了性命是小,若是坏了主公的大计可就万死难辞其罪了。”听队长这么说,那新兵突然觉得自己有点鲁莽,遂不在再多言,那队长斥退了部下新兵,刚想说点什么,却忽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为什么不对劲却说不出来,一众兵士见主将突然沉默下来,自己心里也不由得嘀咕起来,就在五十余人正在原地徘徊不定之时,,沙漠地面陡然剧烈震动起来,这些身经百战的士兵立刻感到一阵杀机迎面扑来,还未等领军喊出来,几十支锋利的长矛从沙地中猛地刺了出来,与此同时四周原本平静的沙地上突然涌出无数人影,看起来他们已经在此埋伏好久了,此刻这些人一边抖动着身上的沙土一边拉开弓弩齐刷刷的奔着斥候射了过来,可怜这五十余名斥候毫无防备之下先是被掀翻落马摔了个七荤八素,还没回过神来便被射成了刺猬。
胡车儿带头从沙地中探出头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头也不抬的问身边兵士道:“这是第几支队伍了?”随军副将抱拳道:“禀报将军,已经是第七支队伍了。”胡车儿一屁股坐在地上点点头道:“恩,我曾暗自探访过金城,候选麾下斥候分作霖炎、寒雪、莫风、鈞颍、鲭泽五旗,每旗下辖十二支斥候队,每队五十人,从军服判断看来其中鈞颍一旗已经损耗过半了,现在众人听令,按原计划伏击敌军,本将亲自去会会候选这厮!”说话间胡车儿已经穿上了金城鈞颍旗军士的衣服,顺着这些士兵来时给候选大军留下的记号一路走了过去。身后众人窃窃私道:“此人今日新降,不会叛逃到韩遂帐下吧?”又听见有人说:“他要跑早就跑了,何况主公如今是志在必得要拿下金城,就算叛逃到韩遂那去还不是免不了俘虏的下场?还是干咱们自己的活得了,快快,把这些尸体都埋了,把坐标记号的方向变了!”
胡车儿纵马飞奔不多时便来到了候选军马前,或许是黑夜之中难以辨认相貌,候选见胡车儿穿着鈞颍旗军士军服,便将手中紧握的虎眼竹节钢鞭往马鞍上的得胜勾上一挂,问道:“前方情形如何。”胡车儿冷笑一声抱拳道:“禀报将军,我斥候队一路行进顺畅并无半点阻挠,就是连游骑军也没有碰到,我们队长命令小人来向将军禀报情况,并引到将军顺利进入天水境内。”若是胡车儿汇报完情况掉头就跑,候选和程银或许会起疑,但是他主动要求留在大军中,这在候选看来倒是忠心之举,在和程银商议片刻之后,程银对胡车儿说道:“此番来战,我军只有鈞颍一旗助阵,霖炎、寒雪、莫风、鲭泽四旗人马全部开拔武威,你还是返回前方援助你部童将军,只要留下记号本将自会引大军前往。”听程银所言,胡车儿心头一惊:没想到这韩遂当真不可小看,居然趁虚偷袭武威,也不知道主公是否留有防御之法,还是快速返回主公身边告知主公,当下胡车儿也不再搪塞,抱拳之后调转马头纵马飞驰,确信冲出了众人视野范围之后,胡车儿翻身跳下战马撒丫子开跑,那速度真是比骑马时候还要快上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