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一切的冤孽都已经明了,但是知道了又如何,我好段闳之间,已经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我唯一还能为他做的事情,就是无论生死,都毅然决然的陪在他的身侧。
那日,我被段闳从地底暗室抱到前院的房屋之后,便一直在盈翠和桃红的照料下,在这小院内静静的生活着,却再也没有再见到过段闳一面。
我不知他是不是为了那日粗暴的侵犯我,而感到无法释怀,不敢来看我。还是因为其他别的原因?
不过,外面每天不断更新的消息,却不间断的传到了我的耳中。
左相高智升的狼子野心,终于按耐不住了,他以现今皇上荒yín无度为借口,打着拥立开国皇帝段思平玄孙段思廉的旗帜,发动了宫廷政变。
段思廉本是潜心修行之人,在朝野中虽然颇具威望,但却是无心夺储之人,却被高智升推到了高位之上,便也只能顺应天命。却不知至此,高氏将大权在握,权倾朝野,大理段氏王朝从此将会沦为高氏一族的傀儡,最后沦落到大理江山更名改姓的下场。
高智升某乱之后,段闳同他的结义兄弟,在忠国公的扶持下,开始声讨高氏逆贼。
当今圣上段素兴,也就是段闳的生父,这个悲催的君王,只在位了短短不到三年的时间,就被人逼着赶下了台。世子段闳羽翼未丰,别说老虎的爪子还没磨锋利,他现在就是连老虎的爪子和牙齿还都没有长全,便提前被赶鸭子上架了,哪里会占到好处。
而高氏一族,早早就做好了各种的准备,首先第一时间进行了逼宫,将兵权握于手中,便立刻立年号为“保安“,拥护段思廉登基处理朝政,占领了前朝后宫。迫使文武百官低头,不得不称段思廉为帝。
世子段闳这边一切的行动都晚了,镇西大将军虽然掌管着几万兵马,但是都远在西关外。即使日夜兼程,马不停蹄,也是无力回天了。
忠国公劝段闳远逃他国,最好去大宋寻求庇佑,以段闳的个性,怎么肯离开葬着他生母,葬着他列祖列宗大理的国土。
世子段闳不肯离开,他准备要战斗到最后一刻。
然后,那些劝不动的他的人,便开始准备送我离开,纷纷前来规劝我离开大理,包括许久不见了的段闳。
再见他之时,他仍旧俊朗如斯,身着白衣,一尘不染。脸上虽然没有了从前那般从容温和的笑容,但却是我心中他最男人,最帅气的模样。
只不过,他眼中的我,脸色惨白,双眼啜泪,锋利的剪刀抵在了雪白的脖子上。
我们二人在屋内相视许久,他无言,我无语。
我已经做出了最后决定,与他此生不离死不弃,圆他那个“生同衾,死同穴,此生此世,生死不渝“的承诺。
段闳问我这是何苦,以前不是很想离开大理吗?为什么现在有机会了,却成了死心眼?
我说今生的缘分已尽,我们来生再续。
盈翠同桃红扑倒在地,痛哭着劝我离去,我意已决,无人能撼动我的心思。
盈翠说我并非是触动这场战争的导火线,但是我心里清楚,如果段闳之前继续再隐忍不发,再给他一些时间筹划,待到他羽翼丰满之时,便不会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最终,我真的应了云游子的诅咒,害了段闳。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忠国公府上无事,只是权利被差不多都给剥夺了。苌忠再也不是那个能同左相高智升并肩在朝堂之上,风光无限的忠国公了。
据说世子党被剿灭一清,花锦荣带着钱淼淼远渡异国他乡,其他涉事的一干人等,念在父辈的功绩上,全都从轻发落。
这都在情理之中,现在新帝登基,把持朝政的左相又不想树敌太多。为了拉拢这些朝中的重臣老臣,他自然会对众人睁一眼闭一眼,宽恕处理。
只是世子府上下,左相高智升是说什么也不会从宽处理的,世子同我都被软禁了起来,只是被关在了不同地方,我没能看他最后一眼,但是他的样子,早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我的心中。
月儿弯弯照九州
几家欢乐几家愁
几家夫妇同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