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闳不知苌氏为何在他的面前武装自己,难不成是因为苌氏厌恶他,不想被他碰,所以才会伪装自己,而疏远他?
想到这里,段闳惊痛震怒,手上的青筋一下子便全都鼓了起来,他好想摧毁此时苌氏那一尘不染含笑望着颜如玉的清澈双眸,又想将苌氏禁锢在他的怀抱中,牢牢的锁住她一辈子,不给其他男人多看一眼的机会。
段闳被自己心中忽然冒出的这种想法给惊呆了,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苌氏有了这么深的感情羁绊,一向凉薄的自己,怎么会让一个人,在自己的心中,占有这么多的位置,还是这么重要的位置。
心中波澜不定,段闳停下了脚步,任由前方的二人越走越远,他的心越来越沉。
帝王不能专情这句话,段闳并不同意,因为他觉得,要想当一个帝王,不只是不能专情,而是不该有情。
因为感情,是通往王座道路上的最大绊脚石。
段闳一直觉得自己无情,除了对那几个生死与共的异姓兄弟会真心以对,其他人,很难走进他的心。
之前,缝纫机问段闳是否对苌氏感兴趣,段闳在那个时刻说谎了。他曾经对脱变的苌氏有了一丝兴趣,但权当是给枯燥又高压的生活,填了一个好玩的调剂品。后来,他在渐渐怀疑苌氏有假之后,那一点点的吸引,便被他扼杀在了心底深处。
可是现在,直视自己的内心,不用窥看深处,段闳便已经知晓,自己对于苌氏的感情,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似乎又要超出他控制的范围。所以他在看到同颜如玉在一起,开心不已的苌氏,他一直平淡无波的心,起了层层的涟漪,有要将他心脏淹没的趋势。
面对这种情况,一向冷静能够自持的段闳,会将这个令他失控的源头,彻底的毁灭。但是这一次,突然有了想要违背的想法,他想要将毁灭改为禁锢,将那个令他心中起了波澜的人,禁锢在他的身边,这样,他的内心兴许会恢复以往的平静。
下定了决心的段闳,命人将碍眼的颜如玉,驱赶离开苌氏的身边,他没有施令对颜如玉下杀手,一是顾及苌氏以后若是知晓他的双手染上了颜如玉的鲜血,会在心中同他起了隔膜;二是他觉得这个颜如玉不简单,应该是有什么目的靠近苌氏,他想要顺藤摸瓜,扯出颜如玉背后的人。
于是,接下来段闳的黑影暗卫便出现在了我同颜如玉的面前,我并不知晓段闳这厮一路尾随在我的身后,也不知从河边将我捞起的救命恩人,就是之前想要杀死我的人。
后来我在知晓这一切之后,只是觉得伴君如伴虎,善变的帝王,是一只左右着你的性命,而说翻脸就翻脸,吃人不吐骨头的猛虎。
还有就是,出现在树林中,吓得老娘魂不附体的白色鬼影,其实是身穿月白描金云纹锦袍的段闳。他为了将我带回去,便一直紧追在我的身后。但我当时只顾得惊慌失措的拼命往前逃窜,根本没有看清身后飘忽不定的身影,是施展轻功在追赶我的段闳。
昏暗的夜晚,冷风习习的树林内,自己都快要将自己活活吓死的我,自然不可能看清楚段闳的样子。
而段闳在见到我惊叫之后,拼命往前逃窜的样子,不由得联想到过往的经历,便笑了,因为他心知苌氏一定是把他当成鬼了。
这种前车之鉴,之前发生过两次。但是,那两次段闳都是无心之举,是我自己把自己吓得够呛。这一次,他是准备好了要吓一吓我,于是他便一跳一蹦的追赶在我的身后。最终,终于将筋疲力尽的我,给成功的吓昏了过去。
段闳走到我的身边,用脚踢了我两下,见我真的昏死了过去,便蹲下身,盯着我沾满尘土,但是,无比苍白的脸颊,眼中尽是戏谑的抬起手,用他的手指不停的戳我的脸颊,一边戳还一边笑骂道:“活该,让你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逃跑了。“
这时,几名一身黑衣,包着绣着红色火焰头巾的黑影暗卫从树后走了出来:“世子殿下,要带世子妃娘娘回去吗?“
“先不,要让她再吃一些苦头,以后才不敢任意妄为的随便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