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艺成闻言,眼神一凝,瞪着龙传,怒喝道:“你说什么?!”靳艺成这一瞪眼怒喝,声音直贯整个大厅。厅中的空气似乎都凝结了起来。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偌大的一个厅中,众人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龙传心中一惊,脑中飞快一转念,说道:“小子见几位仙长一来,就将那位老仙长给吓走了,心中佩服不已,立即想起了府中老师们手中拿的打其他兄弟姐妹手心的板板。那些板板,在小子的心中,可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东西了。小子心中敬仰各位仙长,却不知道该如何称颂各位仙长,只能就将心中最厉害的东西说出来了。”
说罢,龙传小拳头一举,喊道:“大家跟我一起喊!仙人板板!仙人板板!仙人板板!”
靳艺成进到厅中以来的这一连串的举动,早已让厅中的龙家人对这十位在龙家府邸之中潜居了几年的神秘仙人彻底地失去了好感。众人心中虽然依然忌惮他们的手段,但却没有了尊敬之意。就连心中害怕的感觉,似乎也被愤怒给冲得少了许多。
听到龙传的喊声,龙家之中的大多数人都铁青着脸,一声不吭。唯有一些杂役,见到小公子一个人举着个小拳头,在那里孤零零地连声大喊,只得跟着他,胡乱地举了两下胳膊,有气无力地喊道:“仙人板板!仙人板板!”
龙家的人不喊,西城和北城的人却跟着喊了起来。庞匀廷甚至和身边的几个人一起站了起来,举着手臂大喊道:“仙人板板!仙人板板!”
靳艺成听到众人的喊声,脸色稍霁。不过,见到龙家人的反应,靳艺成又冷冷地哼了一声,将身体一转,缓缓地浮起。其余九人见靳艺成飘了起来,也各自捏了一个手诀,一柄柄长剑出现在各人脚下,就要跟着浮起。
龙传见状,一咬牙,一个箭步冲上去,拉住一名脚踩长剑的白衣青年的手,说道:“仙长,刚才真地不是我们惹事啊!”
那白衣青年大怒,手一震,把龙传甩倒在地。靳艺成在空中一转身,对着龙正厉声喝道:“城主,请你好好管教此子!不知所谓!”说罢,一转身,箭一般地射出宴会厅。其余九人,也跟着一催脚下长剑,嗖嗖嗖飞了出去。
靳艺成和九名御剑之人飞至龙家府邸之中专门为他们提供的那处神秘院子后,各自收住身形,走入房中。
进到房中,众人落座之后,那名将龙传甩倒在地的白衣青年好似犹自余怒未消,对靳艺成说道:“师叔,这龙正真地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敢私自动用飞鹤,打断我们的修行,把我们骗去。”
另外一名年纪稍大的白衣人也说道:“师叔,龙家确实有些不像话。明知道我们在这里潜修,还因为那个什么小公子开口说话这么点儿小事,就大摆筵席,吵吵闹闹了一两天,打扰我们修行。”
靳艺成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说道:“龙家确实是越来越不成气候了。龙家之中,两三百年都没能出一个修行之人,只会做一些这种无聊的世俗之事。”
又一名白衣人说道:“就是。龙家自己做这些无聊的事情也就罢了,居然还把修仙之人给招了过来,真是不知轻重。”
说到修仙之人,另一位白衣人对靳艺成问道:“师叔,今天那名前辈,究竟是什么来头?弟子修行尚浅,看不出那位前辈的境界。”
靳艺成脸色一肃,说道:“那名前辈,既然自称无门无派,想必确实是一名散修。不过,那名前辈的境界,至少已经达到了凝元之境。我与他对视了一眼,心神险些迷失。”
先前那名年纪稍大的白衣人说道:“凝元之境?那不是和门中的一些师祖修为一样了?”
靳艺成点了点头,说道:“这名前辈的境界,恐怕还在门中的一些师叔之上。”
一众白衣人闻言,齐齐一惊。一名白衣人说道:“师叔,这名前辈境界如此之高,却现身在龙府之中,不知究竟所为何事。”
靳艺成说道:“这名前辈既已离去,我们便不用再去操心这件事了。修行之人,当心如止水,莫为外物所扰,莫为外事所困。”
九名白衣人闻言,齐齐一拱手,说道:“师叔教训的是!”
说罢,那名年龄稍大的白衣人又道:“师叔,非是弟子多事。只是,若是那名前辈又折返龙府,龙正再发讯相招的话,弟子等人该如何处之?”
靳艺成哼了一声,说道:“谅那龙正也不敢再胡乱使用纸鹤。若是他再敢擅自使用纸鹤,用一些与妖兽无关的事来打扰我等清修,我一定问他一个不敬之罪。”
见一众白衣人齐齐点头,靳艺成又说道:“不过,我等奉宗门之命,镇守在这龙府之中,若是龙府真地出了什么事,也于宗门的名声有损。四方城乃是我玉剑门在世俗之中的属地。那名前辈不管会不会再去龙府,他既然出现在这四方城中,我等自当禀报门中长辈,由长辈们来定夺。”
那名将龙传甩倒在地的白衣青年问道:“师叔的意思是,传讯给宗门?弟子这就前去安排。”说罢,就待起身。
靳艺成一抬手,将白衣青年止住,说道:“此事暂时不必惊动宗门。由此处传讯回宗门,耗费甚大,所需时间也不短。门中有师叔在府城之中镇守。只需传讯给府城之中的师叔即可。至于后续该如何处置,师叔自会有决断。”
今日这场中的十名白衣人,这几年虽然都是呆在这同一个神秘的院子之中,但平日里却是在各自单独修行,几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齐聚一堂。今日受李筠以纸鹤相招,难得齐聚在此,自然要顺便说一说其他一些重要的事情。
议定居山真人之事后,那名将龙传甩倒的白衣青年说道:“师叔,这两年,龙家提供给弟子的修行之物,品质好像越来越差了。”
白衣青年这么一说,其他的白衣人也纷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