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用一种,这你就不懂了吧的表情看着她。
“这样才显得有格调啊,物以稀为贵,卖的多了就不值钱了。”
满大街都有的,谁还会花高价去买?
在古玩街上卖大葱就有格调了?
传说里果然都是骗人的。
方婉之愕然。
不过这话再退回来说,澜卿抠是抠了点,到底没占她一个姑娘家的便宜。簪子收了,却给了她一把金贵的破伞,还是有些风度的,算起来,她还多赚了
“方姑娘。”
正在方婉之数钱的当口,皮皮又退了回来。
“方才那个,您卖了七百两是吧?我们公子让我出门盯着你,三十两银子算你的跑路钱,多出来银子下次过来的时候记得找给他。”
方婉之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瞪大一双眼睛看着他。
“他,让,我,打,伞,出,来,也是为了卖字?!!那我那簪子”
“支簪子是您送的,当然不能算钱。”
“!!!!”
再次来到玉尘奉宛,又是三日之后了。
临时接到通知赶来作画的方婉之,也终于再次见到了这个抠入骨髓的太岁爷。
茅屋之外,皮皮已经不种水葱了,整个菜田都空荡荡的,只剩下一堆一堆松散的泥土。
她眼见着他用铁锹装了满满一车的土,然后插上一只写有。
‘内藏澜卿公子墨宝,三十两银子挖一次,先到先得,全凭运气。’的小木板,脚步轻快的出门了。
皮皮一共在里面埋了六只荷包,四只是空的,只有两只是真正装了澜卿字迹的。
写有字迹的,一只埋在靠上的位置,运气好的很快就能挖出来。另一只。则被埋在车子的最底下。分明就是在拿上面的钓鱼。这么一大堆土挖下去,没个万八千两银子
这货怎么就这么会算计!!!
方婉之重重咽下一口口水,转脸之间,大步跨进屋内,亦然拿出之前想要私吞的银票,张口道。
“澜爷,上次卖破伞的钱是七百两,依照您的意思,奴家留了三十两,剩下一文不差都在这儿呢,您要看看钱吗?”
若说方婉之之前存了打死不认,不将银子还给澜卿的心思,现在也被屋外那一车土堆给埋了。
真不是她想认怂,实在是对方的段数太高。
她想的明白啊,如果今日她不肯给他银子,日后会被他坑的更多。
澜卿公子似乎是在里间小塌上睡觉,一听说有银子进账,精神了。
屏风一角撕拉一扯,露出一条小缝,纤长的手指便如初见那一次一样伸出,手掌往上摊着。
“放这儿。”
这屋里到底有多少机关要道!!这上洞八仙的屏风究竟被他划了多少窟窿?!!
方大姑娘对于某人异于常人的行为,虽则无语,到底无奈,顶着一脑门黑线将银票放在他手中。
口中却实在没忍住,嘲讽了一句。
“您这张脸是不能见人吗?”
整日躲在屏风后面养白呢?
又不是什么深山老林的怪物,不让看脸,难道是杀手不成?
她本以为他会讽刺回来,或者干脆不理。
但是澜卿这次的回答却再次出乎了方婉之的意料。
他说。
“你要看吗?”
大大方方的语气,好像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以看?
方大姑娘有些惊讶于他今日的爽快,心中还在思度,莫非是他拿了银子之后心情甚佳,脑子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到他挺愉悦的加了一句。
“侧脸五百,正脸一千,全身一万,你要看哪个?”
这般说着,屏风之后当真传来踱步过来的动静,吓的方婉之赶紧用帕子将眼睛捂上了。
“澜爷,您高抬贵手吧。”
屏风之后,传出澜卿低醇的笑声,莫名好听。
“出息。作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