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现在在叫你一声,大师兄!”王泉高声道:“大哥,也叫你大师兄。我和他,以前都很尊敬你。我爹,一个种了一辈子地的人,感激你,愧疚你,结果,你杀了一个儿子。在这之后,你还想杀另一个。良心安否?”
岳君实又把头低了下去。
“大师兄如愿以偿,他是宗门第一。他可以拿到本县唯一一个名额,去州学。他得到了功名,他慰藉了逝去的先祖,但这都带着血。他本可以永远隐藏着这个秘密,去享受他的功名利禄。可他还是不放心,因为我。他担心我会和我哥有同样高的天赋,用三年,甚至更短的时间回来找他报仇。他要把我牢牢控制在他的掌握中。他等了三年,让我错过最好的开蒙时间,知道我这一生,都不会有大的成就了。当年的事情,都被统一成他的说法,他招进来的人,都是众口一词称颂大师兄的那些人。这才招我入宗,然后把我交到一个不可能教好我的人手中,还派了诸如张成之流,每天监视着。然后——王源废了,他唯一担心的隐患解决了,反而还赚取一个‘不计前嫌’的名声!”
王源慷慨陈词着,众人都知道,大师兄一定后悔没早点下手除掉他。
不过王源三年来隐忍不发,也实在是能为常人所不能为。
“现在,不用我说,列位也应该能猜到大师兄杀九师兄,用的什么手段。他不过放了一只‘啮髓’的成虫——九师兄还与大哥不同,他已经伤重,不能动,只能看着一只虫,从嘴巴中钻进去,爬入他的鼻腔,一直钻到他脑子里,吸他的脑髓。整个过程他可能感觉到,但什么也做不了,连叫都叫不出声——颅内溢满了血,表面却看不出任何伤痕。大师兄一直看着他咽气,这才离开……”王源缓缓说着:“在场如果有谁,还是不相信,可以去起九师兄的坟,切开九师兄头颅,你会发现那只‘啮髓’,吃得肚肥腰圆,还睡在他的脑壳里……”
王源冷酷地说着,跪在一旁的赵亮韩照早已受不住,痛哭失声。
“吴师兄是听我说了此事,才答应配合我,于是有半决的事。所以吴师兄并不是什么贪婪的人,他是一个君子,在这里我请求列位恢复他的名誉。”王源朝着人群中被数人看住的吴人杰施了一礼,吴人杰也还了他一礼。
“黎师兄,其实也是大哥这边的人吗?”王源问。
黎雍看着他,缓缓道:“如果你还记得的话,六年前你最后一次来宗门见三师兄,送你下山的那个人,就是我。”
王源微微一笑,果然不错。
“三师兄并没有赶我走。我改投四师兄,也是他允许的。冯师弟他们,也是三师兄主动让他们走的,似乎当时他察觉到有什么事要发生。正因为他们都走了,后来才没有被波及进来。我在宗门隐忍这么多年,就是想有朝一日能给三师兄平~反。可惜,我一个人势单力薄。直到看到王源师弟你,继承了三师兄的天赋与聪慧……”
“八强战的时候,黎师兄其实就是想给我暗示吧?放心,师弟懂的。我那时就知道,黎师兄是与我一起的。”
黎雍感叹道:“若不是王源师弟坠落山崖得到的一柄剑,大师兄的真面目,恐怕到现在也仍然不会暴露出来。”
四下沉寂,这么事情对遏云宗上下三百余弟子冲击很大,大部分人都还没办法接受。每个人都在沉思中。
县尊这会儿有些百无聊赖。
“今日本只想来观赛,却没想到牵扯出这么多事。此事是你遏云宗的私事,本县也不好多管。还是由宗主您自行处理吧。本县就不多叨扰了,告辞!”县尊站起身,对师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