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冷静地分析着,可下面的人对他的什么“角膜”“尸绿”“溢血”什么的都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王源有些无奈:“算了,跟你们说你们也不懂。总之,脑溢血的人,当时意识就模糊了,说话也说不清楚——可九师兄呢?死的当天,还教赵亮韩照去给他烧茶喝,分明是很清醒的。怎么会脑溢血呢?造成他突发脑溢血的,另有其人,却绝不可能是在前一天伤了他的我……我对自己下手轻重会不知道?我要让他死,他当时就已经死了……”
“很不幸,杀九师兄的人不是我,恰恰是——你刚刚维护的大师兄。”
“什么?”
“啊?”
人群中爆发出不可思议地惊呼声。
“安静!来,我们顺刚刚的路继续走。八强,我与九师兄相遇,无论如何,九师兄胜我太多,必胜无疑的。大师兄也相信他的实力。结果,九师兄有雪倾山不用,用云旋舞——让我有了可趁之机。大师兄借他之手除我的算盘又打空。但九师兄事后透露的往事,却将我陷入了不利的境地——大师兄看到这一点,加上九师兄看起来伤得很重,觉得不如将计就计,做掉他,让人以为我是凶手,从而使我受所有人的抨击,彻底将我孤立……”
“证据?你有什么证据?”
“我在九师兄的手中,发现几枚儋州的茶叶,被攥得很紧——儋州在国境之南,四季如夏,茶叶一年四季都可以种。九师兄对茶要求极高,不仅要好,还要新——可现在冬天,除了儋州,根本没有新茶。所以,县尊赐予的奖赏中,九师兄独取了儋州的茶……”王源说着,大师兄心中隐隐感到不妙。
“这几片茶叶很蹊跷。常理,九师兄兴致勃勃要喝新茶,怎么赵亮韩照刚出去,一会儿的功夫他都等不了,就死了?如果他自己也没准备,正在欣赏茶叶的姿态,这一死,茶叶就全抖地上去了。抓这么紧,是他留了证据。”王源高声道:“指认杀他凶手的!证据!”
正说着,王源猛地扯起大师兄刚刚披上的狐裘大氅,上下一摸索——从胁下的位置,在长毛中摘出一枚东西,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条索紧结、匀整、无梗杂……”高举起来道:“大师兄,请你解释一下,这只在九师兄处才有的儋州白沙绿茶,为什么会扎在你这件入冬就不离身的狐裘大氅里?”
台下众人顿时炸开了锅!
难道……真是大师兄下手,杀的九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