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也没有细想——既然已经触碰到了宗门总比的门槛,不竭尽所能战胜对手,那之前赢得那么多场又有什么实际作用?就是拼了一条胳膊,我也要把他的阵给破了……”王源一边说着,一边和方殊、王力向自己房间走去。
“谁曾想,你这神剑锐不可摧,竟然硬生生以片铁之薄,搅翻了他气干云霄的大阵……”方殊也笑道。
王源也跟着笑,这么多日子来头一次感到胸口呼气也那么畅快,甚至忍不住双手舞起袍子的长袖来——为赵翰量身定做,而赵翰一个成年人本来就比他长很多。
“呵!你别太浮浪啊——泡冰水那么久,你可还发着烧呢。总比可就是这几天的事……”
王力附和道:“源哥病养好了,又有神兵在手,总比中自然也能高歌猛进——”
三人说说笑笑,来到王源屋前——却发现屋里又是灯火明亮,有人影在里面。
只当是张成又来骚扰,方殊王源都是怒气满怀,今天他再敢放肆王源手中利剑可不会放过他,快步上前推门而入——
“张——”王源正要开口,待看清里面人影,愣了一下,这才躬身作揖,讷讷地喊道:“九师兄。”
来人正是带王源修行的九师兄,坐在椅子上,腿翘在桌子上,手里随意翻弄着王源的笔记,头也不抬,也没答应他。好半晌,才抬起头,一双细长的眼睛冰冷似水,打量着弯腰一动不动的王源一会,哼道:“回来了?”
“是。”
“听说你今天本事不小啊,连番挑落一十四名内院好手——不,加上赵翰,那是一十五名啦。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谢九师兄夸奖!”王源稍抬眼看看他,又垂下去,腰弯得更深,补充道:“全赖九师兄平日里对师弟的谆谆教导。”
“难得你还记得这份心啦!”九师兄微微一笑,抬抬手,算是让他起身了,把他的笔记往桌上一扔,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既然说,记得你这一身本事都是我教你的,但——既然登门挑战已胜,为何不见你去我那儿叙述一番,为兄关心你,还要亲自跑你这儿,才能见到你呀?”打量着他的那身不称身的袍子,嗤了一声:“谁的手艺,做得这般难看!”
王源连忙又作揖道:“师弟是觉得今天天色晚了,师兄还有晚课,不便去打扰,待明天一早,师弟我去向师兄问安时,再禀告详情……”
“师弟怕不是托词,来诓为兄吧?毕竟,我听他们都说王源今日连战连捷,靠得是极锋利的兵刃——可没听说,是他的师兄带得好……”九师兄面露愁郁。
王源唯唯诺诺:“自然九师兄教我的都是极好的……”
九师兄不置可否,走到他身边,指道:“这是你从山下捡回来的剑?”
王源连忙双手将剑托起:“正是此剑。”
九师兄伸手将剑抓过来,抽出三寸长,在剑锋上摸了摸,心里还是难以相信:只是这么一把短兵器,能破的了七魄尽觉的赵翰倾其全力的“云旋舞”?嘴上却道:“只是一把寻常的剑,没看出什么名堂。”将剑合上,摩挲着剑身:“不过听他们说,想必是不赖的。就是这等杀器,是凶是吉,未可知也。王源你刚刚接触,不可以掉以轻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