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么说,温家找上我。就是因为我太软弱?”
苏淡水和夏瑜心下一抖,只有他们这些常跟她接触的人才知道。她才是残剑峰里最难缠的角色。
“咳!怎么会?”苏淡水可怕她再干出什么事来,“温行文与温行剑,都是温颂平师兄的嫡系子孙,自从温师兄进阶结丹以后,他们二房,听我姑姑说,就在温家说一不二。”
“嗯!这个我也听说过,”夏瑜一边背着卢悦,一边帮苏淡水一把,“温行文的事是一件,你助管妮从温行剑手里抢凤凰火又是一件。”
“他们的娘,司马雅爱子如命,我猜这件事,温师兄就算再恨你,也不可能如此蠢得到插天峰来害你,肯定是司马雅的主意。”
难得笨师妹聪明一回,苏淡水心情不错,尤其是看到卢悦若有所思时。
刚刚那脚印,有一双比较纤细,看着就像是女子的靴子,卢悦既然在雪堆里有一会,肯定也听过那两人的说话。
这种现在就来找卢悦拼命之事,确实不像温颂平手笔。
他没那么笨!
“……噢!”
一个两个人,确实不能代表整个温家,卢悦有气无力,最怕这样黏黏糊糊的事,太不痛快,真要打起来,还要顾忌这个,顾忌那个,既然如此,那就交给秦天师兄吧。
卢悦趴倒在夏瑜背上,不再啃声,昏昏欲睡!
昨夜做了一夜的恶梦,害她以为这里才是一场梦。醒来又跟鬼面幡拼了一场,又是伤心,又是失望。
现在有个温暖的后背,被她靠着,她哪还能顶得住?
夏瑜走累了,这般背着一个人,一路下山,真是……好难!
若她不是修士,根本十步都走不了,正要喊苏淡水来换的时候,苏淡水朝她轻轻‘嘘!’了一下。
“睡着了,看样子还有些发烧,你就忍忍吧!”
夏瑜把要出口的话,又给咽下去,这次她动作快多了,这大雪漫天的,卢悦伤没好,再这样耽搁下去,肯定不好。
到现在她也不明白,她跟到山上当一个雪堆是什么意思?
她和苏淡水都不敢问。
卢悦的伤心事挺多的,她们可不想再在她心头插刀。
两人闷着头想快点回卢悦的住地。
只是远远地,看到下面冰窟前站着的五个人时,苏淡水惊住。
居然是刑堂的白师兄。
而那个被捆仙索捆住的女子,正是刚刚夏瑜说得司马雅,另一个虽然不认识,可看其脚,就知道他是那山顶留脚印之人。
“卢师妹怎么了?”
白崇焕忙忙迎上,申生掌门特意要求他们,就近查看温家要对卢悦不利之人。
他们忙着放长线掉大鱼,结果……若是让卢悦伤上加伤,那他可惨了。
卢悦被吵醒,朦胧睁眼,发现镶着黑边的逍遥法衣,知道是刑堂弟子,一个激灵,醒过神来。
“卢师妹,是不是司马雅对你动手了?”
失血之人,正常面色是发白,可现在卢悦面上潮红一片,整个人萎靡不振的样子,太不正常。
卢悦刚把目光调到那个说要自己死无全尸的人那,司徒雅就蹦了起来。
“卢悦,你个六指,你个残废,你还我孩儿命来,我行文儿死得好惨啊?你怎么忍心下得手?你毒蝎心肠,怪不得,你娘一生下你,就把你扔了?”
看管她的刑堂之弟子,着急之下,就要去封她的嘴,结果被她狠狠咬了一口。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为我儿报仇。”司徒雅跳着脚,“你个不认家族的畜牲,我诅咒你,死后下十八层地狱,受拔舌油炸火……呜呜!”
白崇焕看到卢悦越来越黑的脸,哪还敢让她说话,两手微合之间,愣是把她的嘴给合到了一起,再也张不了口。
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呵呵!卢悦想笑,上辈子她就想到那去,哪怕死了下十八层地狱呢,只要还了业障,最起码还有重来的可能。
可她在鬼面幡那个没有一丝希望的地方,呆了三百多年。
卢悦往她面前走了两步,“你的孩儿是孩儿,别人的孩儿,就都不是孩儿?温行文行采补之术,我问你,若是有人把采补之术,用到你身上,你感觉如何?杀他都脏了我的手,我还没怪你,生出那般讨人嫌的东西来,你还蹦到我面前来了?”
“呜呜……”司马雅身上被锁得更紧,一动之下,捆仙索都要嵌到肉里了,不能说话,不用拼命,她只能用一双泛着血色的眸子,死盯着她。
若是眼光能杀人,卢悦觉得,她只怕被人杀了好多个来回了。
“看在我们同出逍遥的份上,最后我给温行剑机会,看样子也给错了,”卢悦脸上稍露笑意,“当时我应该也如当初杀温行文一般,把那个敢给我下套的温行剑,也一刀宰了才是。”
这般后悔说没杀同门之事,是能在刑堂弟子面前说的吗?
苏淡水和夏瑜使劲给她使眼色。
“你知道什么叫十八层地狱吗?你到过那里吗?”
“呜呜呜……呜……”
“……我知道,你的心……现在在十八层地狱里。”卢悦目中黑亮,声音陡然加大,“你敢叫我残废?”
叮!金游剑银光一闪,就要朝司马雅的右肩劈下。
“你也变成残废以后,我看你还敢不敢说别人是残废?”
看管司马雅的人,没想到,卢悦说砍就砍,好在她的目标只是司马雅的肩膀,一拉之下,正好躲开。
苏淡水和夏瑜着急,刚拦到司马雅面前,就听‘叮’的一声,金游剑掉地,卢悦眼中亮光湮灭,直直倒在她们面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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