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能够承受，那不祥的预感变成现实，任凭你怎么挣扎也无力改变？

重生以来，云璃关于前世的记忆，预知未来的能力一直是她强有力的武器，但也正是这种记忆，折磨着她，提醒着她不可掉以轻心。

她十分理解苏冉君的所作所为，也能理解她的失态，就好像她知道乔维娜会死，她也会想办法，拼尽全力去改变。

“不，你只能承受好的结果，不能承受坏的结果。”云璃摇了摇头，“预言师绝不会去预测自己是怎么死的，因为他一旦知道，就怎么也改变不了了，又或许……正是因为他去预测了一下，他知道了不好的结果，也就不去改变，结果命运就真的如同他所预测的那样走，但如果他去改变了，改变的方向也会那样走，总之，他怎么抗争都没有用了！”

“我不明白！也不信！”苏冉君抱住脑袋捂住耳朵，“我只要他活着，只要他活着！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云璃抡起兽骨魔杖，狠狠地敲在了苏冉君的脑门上。

魔杖的攻击力并不强，以苏冉君的身体强度，云璃的攻击甚至不会对她造成半点伤害，按照常理，她也根本没法击中她。

可是，这一次，云璃不仅击中了，还是真的下了狠手。

“你竟敢打我！”等苏冉君明白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她的眉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眉头挤成一个疙瘩，那滔天的怒意如同席卷的浪潮，似乎要把云璃淹没。

想她苏冉君一生纵横，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打过？虽然她知道云璃这看似稚嫩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个苍老的灵魂，戾气还重得可怕，也不是能让她接受的理由。

云璃抿了抿嘴唇，翻了个白眼：“打的就是你！”

“你个欺师灭祖的东西！”苏冉君恨得咬牙切齿，十个手指头在云璃的后背挠来挠去，却没有真正对她造成什么伤害。

她是苏珊的师傅，而苏珊是云璃的导师，她骂云璃一句欺师灭祖还算是轻的。

被云璃这样一敲，她倒是冷静了下来。

人在最迷茫，最彷徨的时候，什么荒唐的行径都能做得出！刚刚云璃打她的时候，那一瞬间她的怒火差点席卷了理智。

本能地，她还是那个高傲得可怕的女人。

回想刚那低三下四的样子，苏冉君恨不得掐死自己，云璃说的话虽然表达不轻，她也莫名其妙地听懂了。

“冉君冕下，你听我说。”云璃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没有继续跟苏冉君抬杠，“我们所能抓住的，只有现在能抓住的，太过于执着命运，只会成为命运的奴仆，或者命运的走狗！”

预言师晚年都会不祥，云璃从前以为这跟反噬有关，跟诅咒有关，但今天苏冉君这乱了心志的样子，和她因为重生能够预知未来所带来的不安，有一个念头在她脑海里腾起。

预言师晚年的不祥或许与反噬无关，只是他们太过于依附命运，不愿去改变也无力去改变。

都说预言师能够掌控命运，的确如此，但无论有多强大的预言师，一旦为自己预测了未来，就真的毁了。

这是肖骁给她的忠告，也是她抗拒使用预言术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