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翻转，一团火焰就从云瑛手心跳了出来，她缓缓收回了手掌，勾起唇角慢慢地说：“我虽然学习了三年的剑术，也钻研了三年的精神力，我一直在想，元素亲和力是什么？《魔法基础》上说，元素亲和力就是亲近自然的能力，亲近神的能力，这就是亲近我们这个世界的能力！”

云璃没有插话，慢慢地听她诉说，虽然她清楚开始，却根本猜不到结局，这一切都在她阻断云瑛的献祭之路那一刻，彻底地改变了。

当一个人被逼到绝路，总能爆发出惊人的实力。云璃望着天空，心头腾起一抹莫名的欣慰感，就算是她，也不能去主宰云瑛的命运，她阻断了她的献祭之路，想恢复她的斗气旋，想让她成为剑圣，可她却走出了一条让她自己都惊叹无比的路。

人，最幸福的事，就是掌控自己的命运。

望着云璃惊讶的眼神，云瑛并不觉得意外。毕竟，谁敢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谁敢怀疑神灵？如果流传出去，她也会成为异端，被神殿审判，烧死在火刑柱上。

“可是，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坏人是不信神的，他们活着只会带来毁灭，如果真的是神主宰一切，那些人为什么还能有那么强大的实力？如果说，魔法师可以通过咒语亲近元素，释放出魔法，但是……如果用魔法药剂，也可以有几百种方法，变出火焰！”

云璃点点头，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闭上了眼睛笑着说：“这种粉末只是最基本的火系药材——火磷鼠尾草，混合了火云狼的魔核和血液，加上好几种材料，炼好了再烘干……”

她曾经还是强大的药剂师，开创了一个新的药剂学派，能够完整地分析出这种魔法药剂粉末的成分。虽然炼制难度不高，可在那之前有人想到吗？

云瑛点点头：“是的。所以我想，火磷鼠尾草既然能够变成魔法药剂，说明它本身就含有火元素，如果我没有元素亲和力。不能汇聚空气中的元素……那么，为什么我不可以自己创造，这些可爱的粉末，它们难道不是魔法元素吗？”

“是的，可是它们不听话怎么办呢？”

“噗——”云瑛掩唇轻笑。“这个实验我做了很久，第一次用的时候，还差点烧了实验室，我不是没有元素亲和力，而是那种感应力实在太薄弱，甚至比普通人差，但我的精神力很强大！我第一次释放的魔法就是火球，你肯定想象不到，那团小小的火焰，给我带来了多大的快乐。”

云瑛恐怕自己也没想到。她那一团小小的火焰，在多年之后被载入了《大陆通史》，标志着她成了魔术师学派的开创者。

“我明白，姐姐。”云璃点点头，“你的想法很伟大，但在我们强大到无所畏惧之前，不要轻易展示自己的实力。”

她又怎么不会懂云瑛的快乐？她曾经活了那么多年，都没有依靠自己的能力释放半个火球，献祭的力量太过于强大，精神系魔法也能让她无所畏惧。虽然强大，却总觉得少了什么东西。

云瑛是她，却又不是她，她还很善良。有自己独立的思想，绝对不会活在她的阴影下。如果云瑛要挑战神殿的权威，她拼尽全力也会护她周全。

人人都能飞向大海，飞向星空的时代，终有一天会来临，只是时间的问题。她已经丢失了这个看似幼稚实则伟大的梦想。不能丢失第二次。

散播精神力查探，云璃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摘下了苏珊导师送她的那枚戒指。

“这是？”云瑛一直想问这枚戒指的来历，又没有问出口。

云璃浅浅一笑，直接祭出了伊伽贝拉之歌，远古魔法书从她头顶窜了出来。黑色的魔法书正面，原本的暗系魔法阵变成了彩色的九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