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暖躺在自己屋里,闭眼想着计策。这一次的事件跟之前王家的不同,王家的婚书没有登记造册,双方签了退婚书就算了了。
但那李家的事已经闹上衙门,便不会轻易善了。即使真把偷更帖的人揪出来,只要定下亲事的人是老太太,最后承担责任的,还得是黎小暖一家。
堂屋里,鱼婆婆叹声对黎爹道:“真不知道你们一家子怎么就弄成这样了。那老四家的,以前看着柔声细语,一副贤妻良母的样,怎么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黎爹诺诺不言,气短无奈。
三叔黎大建却是个正直的,咬牙说到:“还不是因为老四有了点家底,就看不上咱这些穷亲戚了呗。因小暖之前那件事,老四让人笑话了好一阵,还有好几个商家跟他断了来往。她四婶能不恨她嘛。”
“那事也不是小暖的错啊,哪能拿小暖的终身大事来报复啊?都是一家人,怎么就结仇了呢?”鱼婆婆仍是不理解。
三叔答:“财欲迷眼,老四拿了几个臭钱,就妄想跟官家搭上。四弟妹以为自己从此以后就高人一等了,所以才会对小暖那件事想偏了。”
“如今大家都说他们不顾念亲情,任由兄弟侄女遭难还火上添油。许多跟老四有生意来往的商家,都跟他散伙了。正因为这样,四弟妹才会更加恨小暖。”
“那是小暖的错吗?也不往自己身上找原因。这些个人啊,有了点钱就忘了亲戚,以后也不能走多远。”鱼婆婆道。
黎爹丧气的问:“那现在该怎么办?官差午后肯定就上家里来传唤了,我们得想想计策。”
黎大建撇撇嘴,有些不满道:“大哥到现在才知道着急啊。我以为你会跟以前一样,任由他们胡闹不管呢。当年,你怎么就咬牙忍下了呢?”
黎爹有些颓丧,想起往事便又心虚上头。当年那事,始终是梗在他心间的一根硬刺,整日整日的磨着他的心。但现在,他又觉自己想错了,也做错了。
“那件事我也没做对,让他们闹一闹,大家心里都舒服些。可我也没想到他们会害小暖呀。”
黎大建看不得黎爹那自责的样,不耐的出声:“当年爹那事是意外,怪不得谁。也就你们,硬是把事情往身上安。娘那样想,不过是因为她伤心,无理取闹罢了。”
鱼婆婆点头道是:“我当初就说是你娘胡闹,得把她劝通。谁知你就这么忍着,任她带着两小的闹。现在可不闹出事来啦,你后悔也没用了。”
闻言,黎爹有些气躁。越是回想往事,越是觉得自己纵容了母亲与两个小弟的任性。事到如今,他还真没办法说自己没有责任。
当年,他一味的隐忍就已经错了。现在,他不能错上加错。为了小暖,为了这个家,他总得做点什么。回想这几年,苏氏跟三个孩子所受的苦,黎爹既悔且痛。
“不会了,以后不会由着他们胡闹了。借着这件事,我会把话说清楚的。说到责任,其实老四老五比我更应该自责。这些年的隐忍,不过是我在尽长兄义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