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除了嗜酒跟家暴外,二叔两口子整体来说就是大好人。虽然二叔经常因为酗酒误事,将家里拖得不成样。但在他们力所能及的时候,还是会主动上门帮助黎小暖一家的。
这四年来,黎小暖唯一能从亲人身上感受到温暖的,就只有二叔一家了。但这两年,二叔愈发不成样子了。十天里面,他就有五天是醉得不省人事的。
本来,黎爹健康的时候,还能拿大哥的架子压他,让他少喝酒,不要对妻儿施暴。但黎爹倒下之后,没了人压着,二叔就变本加厉了。
因每次来看望黎爹,他都会被训斥一通。所以,慢慢的他就不来了。有什么事,都是让二婶或是堂妹小倩来。二婶最后一次来黎小暖家,是在腊月二十七。他们家杀了年猪,送肉来给黎小暖家过年。
时隔五个月,黎小暖发现二婶更老相了些。脸上的愁苦已经长成了印记,身上的衣裳越来越破旧。想来,这几个月应是发生了什么事。
让二婶唐氏在堂屋坐下,黎小暖给她倒了碗红枣茶。唐氏接过碗一口气喝完,应该是真渴了。黎小暖又给她倒了一碗。这一回,唐氏才尝出味来。
“小暖啊,这是红枣泡的水吧。”
黎小暖答:“嗳,我娘身子不好,大夫说要多喝些红枣茶。我每天都要泡上一大壶的,你多喝几碗也没事。”
唐氏放下碗,有些不知所措道:“小暖,二婶才知道你落水生病,也才知道你被退了亲,之前都没能来看看你们,你别怪二婶啊。”
黎小暖笑道:“二婶,瞧你说的。我这不是好着呢嘛。对了二婶,家里是出了什么事了吗。你怎么变成这样啦?”
以前,即使日子不如意,二婶出门必定穿戴整齐精神奕奕的。他娘家两位兄长日子好过,经常支助她。但今日,二婶的精神头就不对,更何况,她身上这身明显是已经穿了几日的旧衣裳了。
唐氏几度张嘴,欲言又止。最后,黎小暖干脆拉着她的手道:“二婶,我们是一家人,家人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唐氏咬咬牙,终于开口道:“小暖啊,你二叔病了。自打年后,他大醉了一场后,就经常痛得起不来床。我们请了大夫来看,都说让戒酒,再吃些药治治他的肝脏。但你也知道你二叔那人,只要身体好些,就又喝上了。”
“这不,上个月他就卧床了。为了筹钱给他医病,我把两个嫂子都得罪透了。我知道你四叔有些银子,就上门借钱。结果,你四神来看了你二叔,就只留下一两银子。她说,小君上私塾用钱多,能借的就只有那一两。”
“但你二叔的病真的太严重了,为了减轻他的病痛,我只得买些好药。如今,家里除了两亩田跟那个房子,其他的我都卖了给你二叔抓药。”
“但你二叔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前天才将将能下床,就又跑出去喝酒去了。这不,他当场就昏倒在了那赖子家。到现在,你二叔他已经整整晕了两天了。昨晚只是迷迷糊糊喊着疼,今日连米汤也咽不下去了。”
“我知道你们家也不好过。但是二婶真的没有办法了。我今天吧能找的人都找遍了。他们都说,你二叔那样的人,还不如死了干净呢。呜~我···我就是来试试,看你们能···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呜~你三个堂妹还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