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怀彤的眼角抽动了一下。交通事故?在这个紧张的关头,正好是天龙集团一个货运司机撞伤嘉业集团一个大股东……鬼才相信这是交通事故。
但是,南门学志这么说,很显然是对方处理地滴水不漏,他们抓不住把柄。
马伯伯……这是跟南门学志关系最好的一个懂事,对南门怀彤也最照顾。想起这样一个慈祥的老伯晚年遭遇车祸,生死未卜,南门怀彤心里就一阵难过。不过,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深呼一口气,平复心情,扭头看向上座位置的一个老者,南门怀彤迈着步子缓缓走了过去,语气平和中不失感情:
“李叔,我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现在,公司遇到了苦难,难道,连您也不肯帮我爸一把吗?不需要您多做什么,只要您握着手里的股票不要抛,侄女我就能保证,带领公司渡过难关!”
“切!吹大话不打草稿!”老者还没有开口,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嘴角一撇,发出不屑的声音。
青年人坐在会议桌的下手位置,显然,在整个董事会中地位并不高。但是,看他的年纪如此年轻,能坐在这里也不错了。
而且,此时他的态度非常傲慢,目光在一众董事身上扫过,最终落在南门怀彤身上,在南门怀彤饱满的胸前狠狠看一眼,贪婪的神色一闪。
“你拿什么来保证?带领公司度过难关……真是笑话!你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拿什么来带领公司渡过难关?”
青年人斜躺在皮椅上,摸摸自己的一撇小胡子,冷笑一声。
“段德磊,你是怎么跟总经理说话的!”被称作李叔的老者脸一沉,呵斥一句。
“我是怎么说话的?我就是这么说话!怎么,你个老不死的还想管我?”段德磊伸手指着李叔。
“你……你个孽障!当年你爸都不敢跟我这么说话!”李叔气得胡子发抖,眉毛直哆嗦。
“别跟我提那个废物!头脑不开通,不早些把股份传给我!还有你们这些老东西,如果不是你们见识不明,非要支持这个黄毛丫头做总经理,让她来执掌公司,嘉业集团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段德磊非常嚣张,站起来,伸手划过一个圈,指着众人,然后,又盯着南门怀彤:
“站在大家的肩膀上取得一点成就,还真把自己当商业奇才了?经商,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不是买买卖卖就行的!连最基本的见识都没有!天龙集团是你能得罪的?人家本来都已经认输了,如果不是你非要玩死人家,人家好好的大企业做着,会用这黑~道手段来对付咱们吗?老马死,都是你的责任!”
“是啊!段贤侄说的也有些道理。这次集团落到这个地步,怀彤侄女的确有责任!”
“嗯,如果当初不招惹天龙集团,哪会有今天的绝境?”
“南门怀彤太年轻!当初就不该把公司交给她去打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啊!”
董事们相互议论着,都在埋怨着南门怀彤。
这种关头抛出股份,他们全都亏大了,仅仅只是为了保命而已,谁能没有怨气?不敢针对天龙集团,就只能针对南门怀彤fù_nǚ了。
“南门,”李叔也开口了,一脸沧桑和无奈,“按说,在这种时候,谁不帮你,我都应该帮你。我一开始,的确也是这么想的。本来,我跟老马都已经商量好了,大不了拼着这些股份不要,最后贬值到一文不值罢了,我李年善还能饿死不成?但是,不行啊!”
李年善苦笑着摇摇头,“那帮畜生,他们不是人!今天一早,我们就全都接到威胁电话,老马脾气暴,语气强硬一些,很快就出了这档子事。他们说了,如果看不到我的诚意,下一个,就是我。而且,他们……他们在电话里说了我两个儿子,三个女儿,七个孙女,四个孙子……甚至还有重孙,一家大小十几口的情况,他们都一清二楚……我赌不起啊!南门,看来,我是真的老了!”
李年善嘴唇哆嗦着,眼含泪花。
对方在电话里,威胁他一家人的生命安全。天龙集团这是把事儿做绝了!
“不怪你!不怪你!大家说得对!是我行事有错,给兄弟们晚年招来灾难!”南门学万念俱灰。
董事会中,最支持他的就是老马和李年善。他跟南门怀彤fù_nǚ俩持有的股份不到一半,之所以能够在公司里说一不二,就是因为这两个老兄弟的支持。
现在,这两个老兄弟一个生死不知,一个子女受到威胁,都不能继续支持他,要把股份抛出去……转眼间,天龙集团就会拿到嘉业集团一多半的股份。而且,肯定是以极低的价格拿到手。
到时候,他们fù_nǚ失去在集团中的话语权,嘉业集团以及他们南门家的命运会如何,可想而知。
这件事情,似乎根本就是无解的。
“南门,听老兄弟一句劝,趁着现在还有机会,赶紧抛掉嘉业集团的股份,然后拿着钱出国去吧!”李年善苦口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