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一夜都沒睡。大将军真是神仙,一猜就准。”乐进浑不自觉,还不忘送上个马屁。
“我说你,还句好孬话都听不出來,脸皮比城墙都厚!真难为你这一脸黑胡了,怎么钻透这张厚皮的?”刘戈话中的嘲讽意味更浓了,“明着是救人,实则是给自己捞了个儿媳妇。乐进,你好大胆!白丕是明抢,你就是个暗盗。我先问你几个问題,答好了,本将军就同意彭良战前娶妻,答不好,治你个假公济私,拐骗良家妇女之罪!”
“哎呀大将军,末将冤枉!你老可不能随便乱扣帽子啊!”乐进像癫痫病人一样打起了摆子。
“行了,别假装哆嗦了。”刘戈知道乐进的惶恐是装给自己看的,“我问你,彭良现职军侯,按规定家属不准随军,大军北上后,你如何安置这对爷女?还有,那半条命是怎么回事?”
“所以说要大将军答应一件事嘛。你是知道的,末将一生未娶,既无家眷,也无府邸,住的还是官家的房子。彭良娶了人家姑娘后,那就是末将的儿媳啦。依咱俩的关系,末将把自己的儿媳妇寄托在大将军府不应该有问題吧?”
“这家伙,一肚子鬼点,绕了半天,竟把本大将军套进去了啊!”刘戈举手,欲说话。
乐进装作沒看见,继续道:“大将军请想,这事要传出去,全军上下,哪个不夸大将军仁义?又有哪个不佩服大将军爱兵如子,体恤将士?就凭这一件事,休说我老乐和彭良了,就是其他的人,那也会受大将军情操感召,从而三军用命,人人奋勇。”
“停,停!你老乐大粗人一个,憋个马屁挺不容易的,省着点用吧!那半点人命又是什么?”刘戈本來要拒绝的话被乐进的马屁结结实实拍了回去。
“大将军请想啊,彭良守着人家姑娘,喝了大半年的闷酒,人也瘦了一圈,这是动了真情了。如果错过了这段姻缘,休说半点命,丢一条命都是可能的。”
“彭良这孩子打仗勇敢,身先士卒,倒是仿你,我挺喜欢,算了,成全了他吧!不过,既办嘛就要办好,最好把娶妻与大军出征合起來办。”
“末将替彭良谢谢大将军!那,安置我那准儿媳一事……”
“废什么话!你老乐憋一晚,憋那么大一个马屁,威力不容小觑,本大将军已然被崩到火山口上了,还下得來吗?”
彭军侯娶妻的消息很快传开,仇九等人也很替彭良高兴。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几个人坐在一起议论此事。
仇九道:“三弟,白丕被教训了一番,定然恨得牙痒。这次彭良娶妻,新晋夫人正是让白丕丢尽脸面的婉儿,你说,白家父子能咽下这口恶气吗?”
“彭良娶妻这件事,等于是在白家父子伤口上又撒了把盐,肯定忍不下去!”范进很肯定。
王火一拍桌子,道:“怕他做甚?兵來将挡,水來土掩,大不了,拼着小弟手肿,再把白丕揍成猪头。”
哄笑声中,范进道:“打上瘾了是吧!你以为,人家都是傻子吗?刘大将军可说了,彭军侯这次娶妻,要当成大军出征前的誓师仪式來办,白仁即便报复,也只会暗中下手,会明火执仗來捣乱吗?”
“六弟,來个换位思考,如果是你,你会如何做?”王水脑子活,仇九有意锻炼。
王水道:“下毒?不可能!白仁肯定也要参加婚礼,无差别性杀伤他付不起这个代价。要我嘛,就在……”
外面突然闹哄哄的,大家推门查看。府上护卫站在门外,向仇九一抱拳:“仇少侠,刚抓到一名刺客,指名道姓要见你,又不肯摘下面巾,又不肯去见其他人,我们只好送你这里來了。”
仇九向他身后看去,见一人以巾遮面,挺身而立,左右各有一名乐府护卫押送。
蒙面人一见仇九,张口道:“仇少侠,请里面说话。”
声音似曾相识,仇九估计其中必有隐情,对三名护卫道:“辛苦几位了,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