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看来林丹汗对咱们也是防备异常啊,不然的话,他坐拥着插汉部和河套八部,麾下何止十万,那用的着继续屠杀牧民呢。”
魏小宝只能按照手头掌握的情况去试着分析,得出结果之后,倒觉得心里有些慌张,那就是现在最大的战马来源地,河套八部一旦卡脖子,那整个秦军的骑兵建设,就势必遭受重创。
“无妨,林丹汗此人,甚是短视,无怪被黄台吉撵的到处跑,这人啊,河过了一半,就想妄图拆桥,可惜我也不是那般好拿捏的,甘肃行都司,已经发文,要求和西边青海的黄教部落进行通商,那边的战马,质量更甚漠南战马一筹,而且这些人,胃口也没林丹汗来的大,只要三石粮食,或者些许的盐巴,茶叶,就能换上一匹,每月下来,千匹战马还是能保证的。”
李璟心中冷笑一声,林丹汗打的什么算盘,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无非就是限制自己骑兵的总规模罢了,担心自己得到了陕西三边精锐骑兵的补充,如果在得到蒙古部落牧民的补充,那就有可能建立一支能和他抗衡的骑兵主力。
“林丹汗此人,不是长久同盟的对象,真是鼠目寸光也,他以为自己重新从鞑子手里夺回了归化城,就能继续东进察哈尔了?我料定了,鞑子兵肯定会出兵西援,到时候,哪怕只出动五千金兵,也能打的林丹汗所谓十万大军到处逃窜,只有鞑子把他打疼了,他才会知道我们才是最好的盟友。”
说着,又唤来左右亲随道,
“吩咐下去,暂且停下和林丹汗的一切交易,等鞑子打疼了他之后,他自会再来寻孤王的。”
“秦王殿下,那这段日子,咱们的骑兵战马,岂不是要短缺了一些时日了?而且各地的商户,对于通商漠南河套,都是做足了准备,各种物资囤积,一旦叫停了这条商道,岂不是叫他们损失巨大?”
魏小宝原本地位就不低,现在执掌天策卫整整三千个探子,每日接触的都是军国大事,眼界也渐渐成长起来,看事也有自己的一套成熟的方法了。
李璟欣慰的瞧了他一眼之后,还是觉得有些不足,怎么麾下这些人,眼界有了,胆气也足,就是没有创造性的主动去寻找解决的办法,于是就道,
“林丹汗无非是插汉部的首领,名义上作为整个蒙古的大汗,但是我知道,他留在河套的左翼三万户,并不是十分的服从他,而且以往交易的大部分钱粮,都被插汉部自家占据,这些个物资,压根就没有分润到下边的部落。”
“秦王殿下的意思是,叫咱们发动内线,去诉说这些个部落私自和咱们交易?”
魏小宝这才恍然大悟,可是马上又疑惑的问道,
“虽然咱们军中有蒙古骑兵带路,但是就怕这些个蒙古部落,不敢背弃林丹汗和咱们私自交易啊!”
“这个压根就不怕,若不是咱们现在手头的实力不够,不然孤王都想派兵直接横扫河套,控制这个产马地了,你若是去过漠南,便会知道,这里不说野马成群,但是花上时日,寻个千匹马,还是简单,他们只缺人,还缺粮罢了,再者说了,这些小部落,安能不动心?谁人愿意自家部落一直被插汉部压在身下呢?”
李璟对于这些问题,向来是丝毫不担心的,反正蒙古人缺粮,而不缺马,河套八部和插汉部之间别看现在是一家亲,可是暗地里,不知道多少龌蹉被隐藏着,单单说这次东征,插汉部要求八部出兵一万,结果拿下归化,左翼三万户一分好处都没得到,这些就是怨言和分歧的所在,只要稍微一挑拨,就足够了。
“吩咐下去,选军中和八部熟悉者带口信北去,但有一条,要务必可靠之人,留下他们的家人为质,防止一去不复返。”
“秦王殿下只管放心,这些事,我一定办好,到时候只要八部肯动心,咱们有的是钱粮将他们拉拢过来,只是咱们要不要在其中加把火?引起他们和插汉部的冲突呢?”
魏小宝不愧是密探出身,一件事马上就能联系到更多,可是李璟现在要的是插汉部作为一个统一的河套部族,去牵制科尔沁等蒙古部落,让鞑子势单力孤,所以摇头道,
“只许办此事,不许格外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