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军小旗,也不像个模样,穿的破破烂烂的,也就比普通的明军强了点,总算能穿着不是那么破烂的衣裳,腰间还歪歪斜斜的插着把腰刀,只是帽子都带偏了,此刻闻言来了百人,他哪里还敢拼,直接大手一挥,乘着赵胜所部没有攻城,直接就弃关逃跑了。
他身后七八个明军卫所军户兵,就更别提了,这辈子也没见朝廷发什么饷银,全靠是守着这堡垒赚点钱,平日里可都是自己苦哈哈的下地,为朝廷卖命?想都别想!
“咋的,这群瓜娃,都跑了?”
有得到消息的猎户出来一瞧,见这些军户都跑的没影子了,顿时傻眼了,有胆大的跑到堡垒顶上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对面四五十步远的地方,一群大兵围着几门铁炮,对准了这边,竟然是要打。
“快跑~!有贼寇。”
当下,也没人提什么抵挡不抵挡,更没人去打开关门放贼寇进来,反正能保证自己的性命,就算足够了。
“噗~!”
“他娘的,你打倒哪里去了?我让你瞄准了城门打,你给我打城墙干甚?!”
先头都的一个校尉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然后见左侧山中打起蓝旗,来回挥动,顿时一愣,
“都跑了?来几个身手灵活点的,给我爬上去打开关门。”
“校尉,那咱们的炮?不打啦?”
刚才还被他骂着的炮手腆着脸上来问了一句,可是很快就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打个屁,炮子不是银子啊?人都跑了,放炮给鬼看啊!”
校尉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油盐贵,这一门炮子,从陕西后方的平凉,巩昌运来,单单成本就要3分银子,打出去,着实肉疼,加上运输不便,打一枚就少一枚,如果不是这堡垒处在要道上,他才不愿意发炮去打呢。
这也是他呵斥着军兵的原因,浪费炮子,往后的仗怎么打?
于是,关门滋呀滋呀的被攀登进去的军兵毫不费劲的打开,这个矗立在丛林峻岭之中的要道,原本只设五十人,就能抵抗千人进犯的堡垒,就这样被明军毫不犹豫的放弃了,打头的一个都,顿时只留人马把守,然后主力即刻向前。
出此堡垒再走七里,便彻底出了大山,走到一处相对平缓之处,四川布政司广元府便就在眼前了。
……
“什么?哪里来的贼人,安敢胡言乱语,来啊,给我打将出去!”
一大早,广元知府衙门里,就来了一浑人,竟然口出狂言,言及城外有贼寇出没,瞧着不下百人马,只是来报信的这人,身份低微,只是个山林中的猎户,那些个知府知县,哪里肯听他的话,再说了,自家巡山守堡垒的兵丁都没示警,哪里来的流寇。
不过要是地方出现了暴民,他们也担不起承认,于是这知府,叫来府里的幕僚,口语几句,叫打发去知县衙门去了,只管随便派些衙役下去查探便是。
“快,加快脚步,沿途各村各寨,都要留守人马,发动百姓进行分田,建立地方组织,王大年,刘钱明,你们两各带一个都,分散到地方去,然后等都督率主力到来之后,再继续跟上。”
瞧着总算出了大山,进入广元府境地了,赵胜才逐一给自己身边的将领分配着任务,
第一营第三都的校尉刘钱明顿时领命而去,可是领独立旅第三营营正的王大年,却有几分不满意了,
“旅率,凭的咱也是营正,进川之后,拢共打了几场仗,这会又叫我守后路,忒没趣了。”
一听这话,赵胜都没被气笑,顿时拿马鞭一指,“你这杀才,说是营正,麾下第三营拢共就一个都,现在跟随都督前来的,就有你两个在宁羌整编的都,你若是不要,我就各分一个都与第一第二营,如何?”
“别,别~!我留下,我留下啊!”
王大年一听,顿时欣喜了,打从宁羌出发,第一第二营各有一千四五百人,就他的营只有三百多人,如今总算有两个都要补充进来了,他怎敢造次,即便补充完毕,也只有一千人出头,但总比现在一个不满编的都戴起来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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