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这个心便好了,到了地方驻守之后,不同以往,地方上的民事军事,都要兼顾着操劳些,事无巨细,不要动怒,往后啊,咱们就得看着这五州的产出养活全军了,务必要牢牢看住百姓,不要叫朝廷蛊惑了去。”
李璟看了眼后边兴奋的谭武,叹了口气,实在是手头能用的人太过于稀少,一路打下来,大家大族们,不是跑个干净,就是宁死也不愿投降的,在这年月,熟读诗书的,哪个后头不是站着一股大族势力?动辄贼子,贼子的藐视着,也不知哪里来的底气。
可惜啊,没几个肯投入到自家的,不然何至于手头连个使唤人都没有啊,谭武这些人下去,既要监视地方,又要牢牢掌握大军不得有半分的松懈,他实在是担忧啊。
不过谭武想的可没这么深,一心想要往后自己坐拥八千兵马,做一军的统帅,心中就是满足,想他往日不过军中一介兵头,按照朝廷军制,统辖八千精锐兵马,这可最起码都是一镇总兵的待遇啊。
不过他不知晓的事,眼下朝廷早就从上到下烂透了,按说八千定额兵马,也就是一两个卫的兵马总数而已,但是从东边数到西边,除开京营之外,就没有那个卫能拉出两三千兵马来了,那些个实授一镇总兵的将领就更别提了。
√,
除开辽东蓟辽等要紧处之外,其他任何一任总兵麾下,也就两三千可战之兵罢了,一旦他麾下的八千兵马训练装备完善,就实打实的是一路节制诸镇总督的待遇了,君不见宣大并山西镇总督张宗衡,能够勉强调动的大军也就这个数字。
“主公。有一事我不得不禀告,前番迎战朝廷保定总督麾下神武右卫,叫军中斥候,捉了两个慌不择路之人,原本以为是朝廷的细作,哪知下头人搜寻一番。却是两个阉人,说是从宫里逃出来的,后来俘获些兵丁,也道奉了调令,乃是去捉此二人的!”
过了半响,二人在山丘上商谈着其他许多事,突兀的,谭武到叫眼尖,看着阵中兵马路过。押运一辆囚车,他赶忙记起一事,朝李璟说道。
“哦?哪来的阉人?”李璟一听便纳闷了,这朝廷里的太监,怎么跑到山西地界来了?而且听这个意思,还是被官军追剿的?
谭武一听他来了兴致,赶忙三两步下了山坡,直接叫唤住押运的囚车。直接引到路旁,将两个阉人带了下来。只见二人身穿白布,身上尽是血迹斑斑,周遭军士都颇为嫌弃的瞧着,想来一个阉人,有甚好看的?
谭武等招呼妥当,又叫牢牢看守住。不叫冲撞起来以免惊扰李璟大驾,这才迎了回来,“主公,您瞧,就是这二人了。”
李璟嗯了一声。确实定眼去看,果然,面上无须,与先前传旨的太监一样的外表,只是不知是惊吓所致,还是饿的久了,两个人看着面黄肌瘦,浑身也没二两肉,又带着血迹,看起来精神萎靡,双眼深陷,“你二人何等身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