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终归精锐,但只有一都小二百人马,甚至还有一个队分散在外,鼓动乡民未归,若是贸然顶上七八千贼兵,首尾难顾,迟早叫破开城池厮杀,二百人即便刀口砍卷刃,也不是七八千人的对手啊,故而心忧担忧的问道。
郑五行虽然是一介驻都的军法官,不用上阵也不领兵,但是他出身于官军军户,往日也算熟悉战阵,只是年纪大了,提不动刀刃了,但眼色终归还在,此刻也没外人,见许大彪低声询问,也是想了一会。
“我看悬。”只说了这么一句,又面带忧色,瞧着城外乱糟糟的贼军,敲了几下土围子的城墙,用手捏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城墙这样的低矮,要是贼军不惜性命堆积,恐怕半个时辰,就能登城,届时只能提刀死战了。”
说着,又从身上取出随身佩戴的腰刀,苦笑了一声,想着自打加入乞活军之后,还没有军法队亲自上阵厮杀的时候,自己恐怕要开先例了,就在二人谈话的空档,城外贼军已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开始一窝蜂的朝着城墙这边摸来。
打头的一阵,不过二三百人马,其中青壮约莫占了一半,其余全是哭哭啼啼的妇孺老弱,也不知贼军哪里来的硬心肠,竟然活生生的驱使着别人前来送死。
许大彪再也不但怠慢了,直接带了两个亲卫开始巡视这段不长的城墙,一边怒吼着,“全军戒备,准备接战,油锅烧开了没有!”
“校尉,你看好了,待会贼人这么一来,我就倒下去,准管叫他们皮开肉绽。”一个烧着油锅的汉子,来不及擦拭自家额头流下的汗水,任由他们打湿了衣裳,忙的是手脚不停,不断的给几个汉子端来的小锅盛着滚烫的热油。
许大彪瞧着大伙各个面带凝重,坚守原处的模样,顿时赞许的点了点头,又瞧城下愈发接近的贼jūn_duì伍,只是哼了一声,又忙活着亲自上去补齐防守的空档。
“这股官军有些怪异啊,怎么离城不过五十步了,还没放箭,莫不是吓傻了?”一个混迹在打头贼军从里的小头目,此刻有些变了脸色,方才他好不容易抢到了带人冲城的任务,就是被赵胜许诺的登城任由劫掠的空头支票打动。
想着不过区区二百官军把守的城池,定然叫一股而下,毕竟军户能有几个战力?肯定远远在射程之外就开火放箭了,这样的情况,他可遇到的多了,也算有几分经验了。
不过这次,他可想岔了,按照李璟的编制,每个都有二分之一的人马必备弓弩火器,作为全军远程打击力量存在,许大彪这一都虽然没能满编,又分出一队下乡镇压地主去了,但仍旧有七八十人的弓弩火器兵,分到贼军重点攻击的南门,更是有三十多人,但眼下,得了命令,是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张弓搭箭,漠然的注视着这股接近的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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