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喜之有?”这知县一听喜事,顿时绕过桌子来接那公文,只是粗略扫了一眼,喜从心来,“如此正好,平白无须加派了。”
公文上书,乃是朝廷早先派驻扎阳和的宣大总督张宗衡带兵南下,常驻平阳,指挥扑灭晋南愈演愈烈的流寇,但如今流寇势大,且各路逃窜,张宗衡兵少,所部不过七八千人,防区又大,哪里堵得住。
为此,又调大同镇一部怀仁协守参将,并守备官军一千余人南下,沿途需经过代州,正好趁机剿灭流寇,收复淳县,要知边军勇武,对付区区流民,便是手到擒来之事,加之此乃朝廷军务,大同兵马也非客军,地方自当供给粮草,无须多加征派。
等这知县拍掌叫好,高兴了好一会,这才想起前番自家仆人来告抗税一事,直接冲那主簿询问了一番,那主簿也不敢欺瞒,直接一五一十的将自家知道的道来,听的这知县几欲动怒,就想寻人唤来粮吏,准备好生斥责一番。
“县尊何必如何,区区几个刁民罢了。”那主簿显然是会错了意,见自家县尊动怒,想他往日里整治官场的所作所为,又想自家身为一县佐官,哪有不维护自家属下的道理,何况往日又没少分润他这份。
谁知这知县吐露一句,叫他几乎是目瞪口呆,“我何曾怪罪吏员,只是如今朝廷税赋,一日甚于一日,下边小民多有怨言,此番一闹,岂非不坏事去?赶紧吩咐下去,直接下乡锁拿归案,务必不叫鼓动乡邻闹事。”
这知县才头疼淳县民乱,哪里不知道在这火星眼上,自家下边也民情不稳,哪里还敢放任,做便是做了,就该不留隐患才是,眼下税赋正重,自家全看粮吏办事,哪里还会针对他们啊。
那主簿呆了一会,眼见自己县尊说的不是反话,这才答应下来,出来寻人吩咐去了……
等到乡邻将宋贵三,麻五抬回村里,又通知了二者家人,闻讯赶来的宋贵三家人瞧见这个惨样,顿时哭倒在地,“我的儿啊,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想宋贵三平日里,多为村民乡邻尊崇,哪里受过这般苦头,此刻虽然浑身酸疼,但是努力睁开双眼,哑口瞧着自家哭泣伤心的家人,却也说不出来话,只叫直接抬入家中,又有人去寻郎中前来医治。
如此,族里各房都来探视他的病情,听闻他的义举,那个不是翘首称赞,各个义愤填膺,同族人不帮衬,岂不是叫外来人看轻了,何况宋贵三此举,也帮衬着乡族省下不少税赋,哪里不佩服。
如此,闹腾到半夜,却没商议出个什么结果,等到入夜,宋家人却合不上眼,瞧着刚喝了药勉强入睡的宋贵三,一个个的在屋里唉声叹气,抹泪不提。
深夜里,突然听到远处一声犬吠,接着,整个村子养的狗都叫唤起来,宋家人正不知出了什么事,突然听到一阵焦急的敲门声,连带着想起一阵紧促的呼声,“宋家大哥,村外来了官差,像是拿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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